他閉了閉眼,斂盡了太過繁複的情緒,再次睜開眼,便見她滿臉困惑的模樣。
她不知何時退開了一步,睜著純美的眸子將他瞧著,那雙眼裏全是陌生。
“跟著我。”他說,嗓音微啞。
樓湛背著一隻手,轉身走進了雪中。沒有傘,沒有鬥篷遮擋風雪,隻身於雪中。
亦蓉瞧見靠在欄杆上的一把紙傘,忙撐開追了上去。
“你忘了撐傘。”
她將紙傘舉得高高的,高過他的頭頂,隻恨身子有些嬌小,舉起來有些費力。
她踮著腳尖,努力地把傘舉高,希望能為他避一避風雪。
樓湛看著她費力的模樣,心中不忍,可還是狠心地拂開她的手臂,手上的紙傘因為他這一動作而掉落進了雪地裏。兩人相對,亦蓉有些委屈,他到底是怎麼了?
然而,樓湛隻是冷冷地瞥她一眼,說:“你隻管撐你的傘便罷了。”
亦蓉眸中溢出淚水,不解他為何如此反複無常。
剛才他對自己那麼親昵,就像奶娘口中的真正的夫妻那樣,可是轉眼他便這樣冷漠無情,乃至她的聲音裏都帶了些哭腔:“我隻是怕你受了寒......”
她說著,跑了幾步,撿起那把傘,抬頭的時候卻見他已走了好幾步。
亦蓉又跟上去,將傘舉得高高的。
“夫君......”
她小心翼翼地喊他。
他因這一聲陡然頓住了腳步,停在原地,回頭注視著她。
她走得急,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亦蓉抬頭,與他對視,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看著她張開了小嘴,瞪著美眸,呆呆地仰視他,臉兒紅紅的,比抹了胭脂還要嬌豔,逼得他恨不得一親芳澤。
這麼想著,他的喉頭也很自然地上下滾動,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她眨了眨眼,直視他明顯炙熱的眼眸,忽而抿唇朝他露出微笑。
這樣的眼神令她感到歡喜,他一定不討厭自己的吧,否則為何會有這樣的眼神。
樓湛垂下頭,貼在她的耳畔,悄聲問她:“你剛才叫我什麼?再叫一遍。”
他話語中的溫柔和噴灑在她脖頸間的炙熱呼吸令她的身子軟軟的,這種異樣的感覺迷惑了她,她啟唇,語氣嬌軟:“夫君。”
樓湛渾身一震,心上某個地方瞬間軟了下去。他恨不得能將她壓在身下,毫無顧慮地占有她,但不能,他不能這麼衝動,他得為他們的未來著想。
現在,他們名義是夫妻,可說到底,他娶她是另有目的,將來會有什麼樣的結局他不敢保證。他能做的,就是盡量不要有孩子,他不願讓她受累,不願讓她和孩子兩相分離,倒不如沒有的好,所以,他們還不能同房。他盡量克製住自己的欲望。
他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夫君?”
亦蓉語帶疑惑,又叫了他一次。
樓湛輕輕嗯了聲,將自己的臉伏在她的脖頸間,深深地嗅了一口,處子的清香頓時闖入他的鼻息,他情不自禁地暗歎,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的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