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倒是不知道黃藥師此刻心中的謀劃,他聽了阮星竹的話之後,登時覺得醍醐灌頂,心想自己未免有些忒也愚笨了,這老女人此次明擺著是衝著我來的,雖然此時看來,他的武功奇高,但卻也說明了,她一定是又求於自己了,既然如此,那便好辦了。
這便好比一場博弈,雖然童姥此時武功奇高,但自己比他卻未必便會輸給她。
況且她隻是一人,自己這邊卻有梁蕭、金鑲玉、阮星竹、李子苓等人,雖然當真打起來,除過梁蕭的其餘幾人,未必便能有什麼大的作用,但卻也是聊勝於無。
隻是他心中雖然這般想,但見到童姥氣定神閑,猶似毫不在乎的樣子,心中還是有萬千疑惑,一時之間,眉頭緊皺,暗暗細想,想要想出個所以然來。
童姥瞧見李峰此時的模樣,似乎覺得有趣,微微一曬,笑道:“小子,你在想什麼呢?皺著眉頭,說完之後,忽然又笑了。”說道:“是了,我知道了,你這小子一定是在咒罵姥姥了,對吧?”
說著笑吟吟地看著李峰,又接著說道:“我猜你小子一定是在心裏說,你這臭女人,又在我麵前神氣什麼呢這些話,是不是?”
不等李峰說話,又接著往下說去:“我猜你這小子口中雖然大罵姥姥,但又忍不住好奇,心想從剛才那種情形來看,姥姥的武功,絕對是超乎你小子的想象之外了,如此之高的武功,還有什麼事情辦不到,何必找你呢?是也不是?”
李峰聽她所說,雖然想要抵賴,但童姥所言,卻是句句均是直抵李峰的心扉,此時此刻,雖然自稱臉皮厚,但卻怎麼也說不出矢口之語。
幸好童姥也沒有過多停頓,說了那些話之後,便即話鋒一轉,接著說道:“我猜你小子還有問題,奇怪李秋水那賤人到底如何了,對吧?”
梁蕭聽了這話還不覺得有什麼,黃藥師卻是心頭大震,他師門之中,古籍之內,詳詳細細地記載了當年逍遙派的所有秘聞,知道天山童姥無崖子李秋水三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剛才他便懷疑童姥與天山童姥有什麼關係,此時再聽到李秋水這名字,更是再不懷疑,心想這人這般年輕,難道便是逍遙派的遺骨?
他雖然大膽,但若要教他承認,眼前的童姥便是當年的童姥,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不可思議。
隻是有了剛才的教訓,這次他不敢輕易多說話了,看著李峰兩人,心中甚為疑惑,更要緊的是,他剛剛也瞧見童姥兩次出手的結果,心中又驚又恨,自己臨到老來,竟然還不是一個年輕人的對手。
隻是雖然如此,卻也暗暗有了一番別的思量,隻是這想法過於大膽,一時之間,他倒也有些不好懸之於口了。
李峰自然不知道自己這一個小小的無心之施,竟然引得黃藥師這老小子如此多的想法,他自己的事情還一大頓,有些不知道如何解決呢。
黃藥師眼見得李峰不再出手,似乎也是知道李峰的難除,倒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冷冷地瞧了李峰幾眼,神態甚為奇怪。
李峰心中細細思索一番,不知道這老頭為何在這個節骨眼上跟自己難看,幸好剛才他聽了阮星竹的話,與童姥玩起了博弈,此時既然知道童姥也是又求與自己,便也不懼了。
當下笑吟吟地看著童姥,心想你便算是再厲害,我不跟你硬碰硬,你卻又能如何,況且我此時知道了你有求於我,我便更加不懼你了。
如此想著便即笑吟吟地看著天山童姥。
童姥見到李峰如此看著自己,心中既覺奇怪,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便猶如少女家一般,臉上竟還隱隱出現了一絲暈紅。
李峰瞧見了,愈發奇怪,這卻不應該是這女魔頭該有的神態啊,卻是有些像是,像是那李秋水?
想到此節,李峰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提到過的北冥奪舍**,難道這女魔頭此時出現的情形,竟然與這法子有關?
隻是這事兒過於匪夷所思,便算是他,越是細想,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還未及想出如何答諾童姥這話,童姥卻已然直接說道:“嘿嘿,既然如此,小子,你也不必瞎猜了,姥姥也不瞞你,便是因為那北冥奪舍**的緣故?”
李峰聽了這話,更不怪異,但心中終究有些忍耐不住,還是問道:“師伯,你真的,真的對師叔下手了?”
童姥點了點頭,說道:“唉,本座便是成也在這奪舍上,敗也敗了這奪舍上。”
李峰聽他這話說的奇怪,微微不解,想要詢問,但卻不知道該如何相詢。
但黃藥師聽到那北冥奪舍**之後,心中卻忽然一陣心驚,他當年曾在古籍之中見到過,古老相傳,逍遙派中曾有一門神秘的武功,叫做北冥神功,而這神功修煉到了高深之處,更是有奪舍重生,以及脫胎重生的神妙功用。
隻是傳說雖然如此,古往今來,卻也未曾聽聞有人連成過。
此時聽到眼前這女孩忽然說出這句話,在聯想到之前種種,這不得不令黃藥師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