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這樣說著,慕容安卻覺得傷口越發疼痛起來,鳳婉也顧不得理會慕容安話裏麵的意思,她急急地準備了藥箱,這才小心翼翼地為慕容安處理了傷勢。
“王爺在軍中雖然服用了清露飲,但那隻是一時救命的東西,可之後傷口開裂了去,也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置,已經有了發炎的跡象,所以這幾日不管是真是假,王爺都必須在寧王府裏好生休養。”
慕容安聽得心頭一暖,想到日後會有鳳婉這樣的女子時時關心他,慕容安便覺得自己二十年來的隱忍沒有白費,好在上天終究是公平的,它賜了鳳婉這樣的人來到自己身邊,可不就是對自己最大的補償麼?
“王爺,王爺?”
見慕容安出神,鳳婉方才伸出纖纖玉指,在慕容安的眼前晃來晃去,慕容安這才有所感覺,“怎麼了?”
“我讓青峰扶著王爺回去,記著每日一次換藥,好在王爺的身子康健,想來七八日也該好利落了。”
慕容安卻不以為然地將衣裳隨意穿好,“無妨,有丫頭在府中,何必還要那些勞什子府醫呢?本王日日來丫頭這裏一趟,便比什麼靈丹妙藥都要好用。”
“王爺!”
鳳婉嬌嗔道,數日不見,慕容安反倒是更加大膽起來。
“本王曾經答應過要娶你為正妃,本王說過的話絕對不會食言,這幾日本王雖然不方便入宮,可本王總有入宮的時候,到時候便要去父皇那裏請一道旨意,請父皇為我們賜婚。”
鳳婉眼波流轉,卻並不準備回答慕容安的話,隻是追問道,“二哥呢,二哥有沒有受傷?”
提及鳳天麟,慕容安便百般沒有好氣,雖說若是沒有鳳天麟,他恐怕也不能活著回來,可隻要想到鳳婉心心念念的人不止是他,還有鳳天麟,慕容安心中就如同打翻了醋壇子一般。
“鳳將軍好得很,此刻應該和將軍夫人在一處,丫頭就別惦記鳳將軍了。”
鳳婉卻一心以為鳳天麟是自己的二哥,左右問上兩句也無妨,“既然二哥沒事,那我便放心了。”
“要是本王和鳳將軍同時受傷,而且危在旦夕,你會選擇將清露飲給誰?”
慕容安死死地盯著鳳婉的眼睛,仿佛要將鳳婉看穿一般。
“王爺這是問的什麼話?王爺和二哥本就不可能一起受傷,更何況鳳婉既然有清露飲,自然會分給王爺和鳳將軍服用,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其中的任何一人死去。”
“本王需要你的答案。”
慕容安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鳳婉,一邊是自己,一邊是鳳天麟,慕容安十分想知道,他們在鳳婉心中的地位,到底孰輕孰重。
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鳳婉展顏一笑,“婉兒會救二哥。”
慕容安驀地感到呼吸一滯,他覺得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簡直是自取其辱,鳳天麟是鳳婉的二哥,又是曾經的夫君,於情於理,鳳婉都應該選擇救鳳天麟,是他自己太高估自己在鳳婉心中的地位。
“然後婉兒和王爺一起死。”
“什麼?”
慕容安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原來鳳婉選擇救鳳天麟,原因竟然是這個麼?
“王爺,婉兒早已經將最好的都給了你,也願意和王爺一起成大事,若是有一日,王爺不在了,那麼婉兒存在的意義也便沒有了,至於二哥,他是鳳家唯一的血脈,我當然要讓二哥活下去。”
原來如此。
慕容安微微頷首,是他太過於在意這個結果,所以才始終糾結於此,不過他很滿意鳳婉的這個答案,“本王斷然不會讓自己和鳳將軍同時處於這樣的境地來讓你擔心,若是真的有,那麼便多預備一些清露飲就是。”
鳳婉這才露出笑顏,“王爺慣會想這麼多沒用的,與其如此,莫不如在寧王府裏好生養傷,雖然說如今聞人落雪已經死了,可是王府裏不還有另外一隻小妖精麼?”
小妖精?
慕容安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才反應過來鳳婉說的人正是扶柳,也罷,按說他聽聞聞人落雪的死之後應該非常悲傷和震怒才是,畢竟聞人落雪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既如此,借機將慕容宇的眼線拔除了也好。
因此慕容安和鳳婉信步來到落雪苑,此刻扶柳已經鳩占鵲巢,她霸占著從前聞人落雪的屋子,就好像自己是落雪苑的主子才是。
畢竟,從前聞人落雪喜歡清靜,也擔心會有人發現她的身份,所以一直都很少有丫鬟來落雪苑伺候,如今聞人落雪死了,這落雪苑可不就是扶柳的地盤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