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的智商?永遠隻能八歲的智力嗎?
腦海裏翻江倒海,複雜的無以複加。
此時,車停了。
陸輕晚依舊怔坐,連車停都沒發現。
“唔,酒店啊,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住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吧?還真是啊……一點也沒變,這麼俗氣。”
周夢蝶下車,按了電梯。
陸輕晚回神,“連個任道遠都搞不定,專門欺負自己身邊的人,本傑明啊本傑明,你怎麼不去死?!”
電梯抵達頂層,周夢蝶率先踏出,有忽然轉身,單手撐電梯門,不讓門關閉,也不讓陸輕晚出來,“我的確要死,但是我會拉著你們……一起。”
“現在就去死吧!”
陸輕晚抬起右腿,朝他腿間用力踢。
“靠!”
周夢蝶痛的扭曲,彎腰抱住被踢中的地方,身子慢慢矮了一截。
陸輕晚趁機側身出去,“你以為我還會怕你?下毒是吧?行,既然你沒玩兒夠,咱們接著玩,玩而不死你,我陪你一起去死。”
撂下話,陸輕晚慌不擇路跑去晏河清的房間。
咚咚咚!
她狠狠砸門板,害怕他出事,害怕他真的喝下毒藥,害怕他死。
“晏河清!開門!”
“晏河清,你給我開門啊!”
陸輕晚心急如焚,賣力的上腳踢,“晏河清,聽到了嗎?聽到了就特麼的打開門!”
過了一會兒,門從裏麵開了一道縫兒,晏河清穿著睡衣,懶洋洋的頂著雞窩頭,看到是陸輕晚,猩紅眼睛難得有了光線。
“你叫魂呢?”
陸輕晚奪門而入,“東西呢?藥呢?你拿的解藥呢?”
晏河清慵懶的垮著雙肩,走動搖搖晃晃,晃悠道沙發上,蜷縮長腿坐好,捏了個香煙放入口中,噙著,點燃,“喏。”
他用下巴努了努桌上,空了的瓶子。
陸輕晚瘋了般抓起藥瓶子,裏麵空空如也。
“吐出來!晏河清你把東西吐出來,那是毒藥!毒藥啊!!你喝掉了毒藥!”
青白色的煙霧從他口中徐徐飛出,暈染開一片,模糊了他的雙眼,“吐不出來了,你要不要剖開我的肚子?”
陸輕晚準備扒開他的嘴巴,可是聽到這裏,所有的力氣頓時化作無形,她像被紮破的氣球,癟下去,“晏河清,你怎麼……那麼傻!”
晏河清悠悠的抽煙,他沒穿鞋,光腳盤膝,虛弱蒼白,黑框眼鏡掛鼻梁上,顴骨瘦的甚至能看到骨骼輪廓。
鬼知道他這些天經曆了什麼?
“我就是傻,陸輕晚,你第一次認識我嗎?”
“陸輕晚,我早就該死的,但是我忽然想活下來了,要是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那麼一想,有點難過啊,所以我才會喝掉該死的苦藥。”
鬆開他的領子,陸輕晚怔忪,“你說什麼?”
為了看到她嗎?
晏河清抽了一口煙,用力吸去了三分之一根,白霧瞬間彌漫開,“我說的,你不懂嗎?”
不是不懂,是不敢相信。
她想到第一次見晏河清的那天,他慵懶的趿拉人字拖,蜷縮長腿坐沙發,臉色很差,吞雲吐霧的樣子,看上去生無可戀。
他看完小說,淡淡的吮了口香煙,“你叫陸輕晚?可惜……的確有點晚了。”
她那時懵逼,不懂文藝男青年的意思,現在忽然明白了。
他知道自己的命不久矣,所以遇到她時才會覺得遺憾,因為才認識,就意味著要永別。
陸輕晚眼眶熱辣辣的疼,啞著嗓子喊,“電話呢?你電話呢?120,快點打120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