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遠事不關己的唏噓，“你不是說過，歐陽清清違法，得坐牢嗎？失憶的話，她應該可以免收牢獄之災，所以偽裝不是沒可能，不過長時間癱瘓在床，腦補也有損傷，失憶麼……或許吧。”
說了等於沒說。
陸輕晚也在斟酌，其實歐陽清清某些時候還是挺聰明的，至少她知道在劣勢下最大程度的保護自己。
“我看啊，失憶沒那麼容易！”
又不是掉下山崖或者被撞破腦袋，也沒得什麼腦瘤之類的，頂多就是暫時性失憶，或者失去了部分記憶。
“是不是，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跟他們沒必要打照麵，在外麵等你。”
光是聽到母女倆的吵嚷就很煩了，他才不要進去找不痛快。
“好，你等我一會兒。”
反正跟那對母女，她早就膩煩了。
推門，踏步，陸輕晚看到王敏芝端著飯碗，喂孩子似的追著歐陽清清，而一身病號服的歐陽清清，躲在沙發後麵，怯弱閃躲。
“清清醒了啊，身體好點了嗎？”
王敏芝手中的碗忽然傾斜，幾乎滑手，看到陸輕晚無異於看到索命鬼，“你……你怎麼來了？我們這裏沒什麼需要幫忙的。”
陸輕晚薄唇微翹，勾勒出嘲諷的弧線，“是嗎？我看你很需要我，妹妹不吃飯，身體怎麼能好呢？不如讓我試試？”
王敏芝往後走了兩步，防備的避開她的手，“不用……不用你，清清她隻是暫時不適應，一會兒就好，她或許還不餓。”
“是嗎？”陸輕晚一把奪走她飯碗，裏麵是精心烹飪的點心，看做法應該是她自己做的，“舅媽好工藝啊，以前都不知道你還會下廚。”
王敏芝不敢跟她動手，她見識過陸輕晚打人，一拳下去隻怕她的臉就破相了。
“你……別嚇到她，她現在誰也不認識了。”
陸輕晚做了個“虛”的手勢，彎腰靠近歐陽清清，“妹妹啊，我是姐姐啊，想起來了嗎？小時候姐姐還帶你去湖邊摘過荷花呢。”
然後你丫的把我推到了湖裏，麻蛋！
歐陽清清似乎在用力回想什麼，懷疑的眨眨眼，“姐姐，你是我姐？一個媽媽的？”
誰特麼跟你一個媽？老娘才不跟你一個媽！
“我是你堂姐啊，你看這是咱們的合影，想起來什麼嗎？”
陸輕晚翻出幾張照片，讓歐陽清清看。
為數不多的合影都在這裏了，陸輕晚費了不少功夫。
看著看著，歐陽清清的表情漸漸放鬆，不似剛才那樣張牙舞爪，她側過頭，“你真是我姐姐？這個是我小時候？”
王敏芝也看到照片了，“是啊清清，我不是給你看過很多嗎？你小時候的照片很多的，咱們的合影你不記得嗎？”
陸輕晚注意到了，病房裏放了不少相冊，可見王敏芝為了讓女兒記起自己，費盡了心思。
“你閉嘴！”歐陽清清突然又吼叫。
王敏芝閉嘴不說話了，把希望寄托給陸輕晚。
“來，吃完東西，姐姐跟你聊聊過去的事。”
歐陽清清遲疑一下，拿起飯碗，自己開始吃東西。
……
陸明遠在狹長的走廊一側靠著，燈光鋪開一道修長的影子，投在潔白的牆壁上。
李可按照提示繞了幾個彎，終於看到了要去的病房門牌號，腳步忽然焦急的加快。
“哎呀！”
她走的太快，沒注意轉角有人，猛地撞了上去。
鼻梁正好撞到了那人身上，不知道什麼部位，撞的她腦袋一懵。
陸明遠拿開胸前的手機，低頭瞅見不速之客，“不好意思，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