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念!”
夏紫薇雙手背負,目光冰冷,這些天她看過太多太多喪心病狂,罄竹難書的罪狀,一開始還會憤怒,現在已經習慣了,隻會靜靜的送那些罪有應得的人上路。
壓力也是動力,夏紫薇跟金鎖這些天由當初的傻白甜變成了女中豪傑,不讓須眉的巾幗英雄。
“劉長德,地主,買賣人口,購買兩個十歲少女充當童養媳,罪大惡極,犯了買賣人口罪,死刑!”
金鎖說:“劉長德,你服不服!”
劉長德是個中年男人,他跪在地上,表情平靜。
“我不服。”
“那兩個小姑娘是我用八升白米買來的,我不偷不搶,用高出市價兩成的價格買走她們,絕對沒有強迫她們的父母,買來後好吃好喝伺候,從來沒有打罵過,就指望傳宗接代用的,你判我死刑,我不服。”
公審台下,很多人民沉默了,在許多人樸素的心裏,劉長德仁至義盡,做的夠意思了,所求不過是一個傳宗接代,就算有罪,也犯不上一死。
“我知道,在過去買賣人口的事情很常見,但那是過去,現在是新時代了!”
夏紫薇這幾天最大的收獲,就是有了擔當,她說:“現在是大夏朝的天下,當今聖上蘇白前些日子剛剛頒布大夏憲法,這憲法是無數聰明人一起研究出來的,自有道理,憲法中說,買賣人口,當殺!”
憲法說當殺,那就是當殺。
劊子手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手起刀落,鬼頭刀揮舞,一刀將劉長德頭顱砍落在地。
“孫全有,地主,殺害我大夏朝傳播憲法精神的百姓,當殺!”金鎖又念了一個人的罪狀,根本不用孫全有服不服,劊子手就揮刀,將孫全有也給斬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孫全有殺害我大夏朝百姓,他罪該萬死。”夏紫薇做了總結陳詞。
“李中正,原本是我大夏朝官吏,後來動了歪心邪念,向前來天府的百姓要好處。官吏犯法,量刑嚴格十倍,殺!”金鎖念了第三個人的名字。
金鎖念一個名字,鬼頭刀便斬落一個頭顱,夏紫薇在一旁站著,向百姓們解釋大夏的法律法規。
大夏初定,規矩很簡單,小錯小罰,大罪便是死。
小燕子看殺人頭看的興致勃勃,每殺一個大壞蛋,她都鼓掌叫好,她的掌聲最響亮!
一直到最後一個人。
“周鹹庸,天府原本的知府,在位貪得無厭,貪汙國家無數金銀錢財,罪無可恕,死刑!”金鎖說,她鬆了口氣,終於最後一個人了,宣判這麼多人死刑,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慢。”
前天府知府周鹹庸說話了。
“我貪的是滿清的錢,大夏的錢我可沒碰過一文,而且我在位勤勉有加,為百姓做過不少好事,修橋鋪路都是我的想法,我對天府有大功,我對大夏有貢獻,我不該死。”
夏紫薇沉默了,她不知道如何反駁。
“周大人,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你在位辦過許多實事,但你貪過更多的錢財。”蘇白正好走過公審台,聽到周賢庸抗議,紫薇無言以對,他便走上前去,向百姓訴說周鹹庸為什麼該死。“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而你周大人被抄家滅族後,我們足足搜出三十五萬兩銀子。周大人,你說,你是不是貪官?”
有人認出蘇白,知道這是當今聖上,連忙跪地磕頭,有人跟他一起跪地,也有人試圖扶起他們,嘴裏還說:“快起來,蘇白不喜歡這樣。無論皇帝還是百姓,咱們都是平等的,誰也不比誰高貴。”
“我當然是個貪官。”周賢庸說。
“能辦事的貪官跟不辦事的清官,周大人,你覺得大家會選擇什麼?”蘇白又問。
“當然是能辦事的貪官,好歹貪官辦了實事。那些清官誇誇其談,其實什麼也不會做,簡直造孽。”周賢庸瞳孔一縮,他看到蘇白往前走了幾步,難道蘇白認可自己的理論,決定封自己為大官?
周賢庸莫名其妙的激動起來。
“但我會選擇能辦事的清官。”蘇白說,“任何理由的貪,都是貪,貪官,就該死。”
劊子手得到蘇白示意,立刻揮刀,大刀落下,這位天府曾經的知府,便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