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旖旎的氣息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齊肖燁依然埋在她的身體裏，可那雙黑眸中的笑意早已不見，替代的深不可測的暗湧，深邃而又陰寒，直勾勾的盯著她，令她恍若赤身站在冰天雪地中。
許久，他不急不緩的退出身子，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更似自嘲：“你愛他？卻依然跟我上床？”
顧晚笙偏過頭，悄然的掩去眼底間不經意泄露的愛意，涼涼地開口：“我隻是不想讓你傷害她，如果跟你上床，讓你滿意……”
“我不滿意。”他俯下身子，附在她耳邊低語，那冷沉的聲音仿若從地獄裏傳來，“晚笙，你一定要考驗我的耐心？”
顧晚笙忍不住顫栗，她回過頭對上他的視線，那幽深的眼底帶來的寒意讓她心底掠起一絲鬆動：“我……”
“你什麼？”齊肖燁在笑，笑意卻始終不曾抵達到眼眸，涼涼的。
“肖燁，放了我。”顧晚笙終究還是將所有的話落回到肚裏，她寧願被他恨著離開，“沒了她，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一瞬間，那僅有的一點笑意也消散了，他盯著她，聲寒如霜：“好，那我就看看你是怎麼活不下去。”
此言一出，顧晚笙臉上流露出驚懼，她緊緊抓著他的手臂，乞求：“不，不要。”
“晚笙，你沒有理由說不。”齊肖燁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口，低語，“他就在我手上。”
顧晚笙眸色一緊，直直的回視著齊肖燁，唇輕輕一動，想說點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隻能咬住不再言語。
齊肖燁將她的神色全部看在眼裏，心頭跟著一點一點地滴血，他何曾想要這麼卑鄙的威脅他的晚笙？
可是——
他愛她，他放不開她。然而，他的愛仿佛成了她的枷鎖，掙紮間疼了自己，也弄疼了他的晚笙。
他小心翼翼地碰觸著她的唇：“晚笙，不要咬著，會疼。”
顧晚笙緩緩地鬆開唇，雙眼卻閉上了，可依然有淚不停地流出。
不疼，沒有心來得疼，她何嚐不想和他好好過一輩子，可是這條路，她走不遠了。
她不能再耽誤他了，她睜開眼，雙眼通紅：“肖燁，那你要怎樣才會放過我和她？”
齊肖燁身子一僵，壓製著的怒意爆發：“他他他，你的心裏難道就隻有他了，我才是你的丈夫，才是你男人！”
“可是，我不愛你了。”
“沒事，我愛你就行。”
“但我隻想跟她在一起，肖燁，你明不明白？”顧晚笙揚高了聲音，似帶著怒意，“你難道一定要逼得我無路可退嗎？”
齊肖燁眼裏的怒火越燒越濃，幾乎要將一切都燒毀，他下意識地捏住她下巴，厲聲開口：“顧晚笙，是你在逼我！”
“肖燁，我從來沒有逼你。”她吃痛地倒吸一口冷氣，但並沒有反抗，她知道他需要發泄。
“沒有？”齊肖燁冷笑，“那你把你那姘頭請到家裏是為了什麼？顧晚笙，你當我是傻子？”
顧晚笙搖頭。
“不過要讓你失望了。”齊肖燁嘴角的笑容更濃，可似乎透出一絲嗜血的味道，“你說成全就成全？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