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齊肖燁微微揚高聲音，捏著她下巴的手指稍許收緊，“晚笙，你什麼時候變傻了，這不是我要不要的問題，而是你乖不乖的問題。”
“我……”顧晚笙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而眼裏的懼意始終縈繞著，久久散不去。
“你什麼？”他等著她繼續往下說，卻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她的答案，一瞬間，眸間的冷意更深，“不要消磨我的耐心。”
顧晚笙輕動嘴唇，一絲晦澀悄然劃過，她就是在消耗他的耐心，然而，她發現就算當真消磨完他的愛意，他也未必會放開她，他……似乎變得陌生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她，她還收不了手，尤其是下身那漸漸消失的知覺無時無刻的不提醒著她她的生命終點就要到了，或許隻能走這一步了。
“我會在家乖乖等你。”她服軟。
“嗯。”齊肖燁放下手，視線落在捏紅的下巴上，心頭一痛，他又傷了她，他緊緊握了握手，隨後將她擁入懷裏，低語，“晚笙，我們還是可以好好的，就像從前一樣。”
顧晚笙輕點頭，眸中淚光點點，但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等他鬆開時她，她不著痕跡地抹去溢出的淚：“肖燁，但我還是想要見她一麵，隻一麵，我隻要確定她安然無恙，我就再不與她聯係，好嗎？”
“不好。”齊肖燁毫不猶豫地拒絕，他就知道她所有的服軟隻是為了與他提條件，隻是為了見那個姘頭，好不容易平靜溫和的眼睛，立刻泛起濃濃的不滿，“在我還無法確定你是否還在乎他前，我不可能讓你見到他。”
“為什麼？”
“晚笙，你竟然問我為什麼，你不覺得可笑？”他冷笑出聲，“你說這世上哪個男人會允許自己的老婆去見她的情夫？是覺得自己頭頂的草原還不夠綠？”
顧晚笙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下，落下一片陰影，再無法讓人瞧清她的神色：“是我想多了，那你不要傷害她。”
“這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他的指尖劃過她垂著的眼睛，涼意森森。
“我配合。”
齊肖燁看著低眉垂眼的模樣，心頭的不滿更深，他真想剖開她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他那麼愛她，將她捧在手心裏當寶，她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出軌，當著他的麵心心念念著另外的男人，所為的服軟也都是那麼虛情假意，他真後悔……
一拳重重地砸在鏡子上，鏡子碎裂，他的手背流出鮮血，落在台盆上耀眼刺目。
“肖燁！”顧晚笙驚呼出聲，看著滴落的鮮血，她的心跟隨著一起痛，她抓起他的手，想要給他處理傷口，卻被他狠狠地甩開。
“滾！”
“你的手……”
“我讓你滾！”他狠狠地睨了她一眼，見她不走，自己甩門離去。
她看著遠去的身影，眼裏再次滲出淚水，她背靠著門，緩緩地跌坐在地上，她傷到他了，她看到他的眼角留下了淚，擦著她走過時，落在她的肩頭上，她似乎看到他的心被她紮了很深很深的孔，她……必須快刀斷情了，不然她會舍不得的。
“替我將所有的照片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