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城失守!
破羅城失守!
流傭城失守!
朱墨城失守!
……
一個接一個噩耗傳入梵黎城。
這個僅存的邊關此時無疑成了最大的一塊肥肉。
“連如此堅不可摧的鎮雲城都失守了,這個雲織衣現在還有誰能敵!”火狂天一臉愁容,底下之人不斷送上戰報,全是節節敗退的消息。
一日之內,鎮雲城守護的城池一下子淪陷四分之一,黑暗席卷了每一個角落,以這種速度下去,不出幾日,這忘川教將會蒞臨梵黎城!
“芸兒,有些東西我也要傳給你了,這場浩劫隻有你才能救我大陽古國與水火之中!”火狂天將所有的希望托付給火芸。
火芸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跟我來吧。”
他帶著火芸來到了當時藏納萬火的地方,將石台開啟,一股灼熱的火焰之力撲麵而來。
二人進入其中,很快到了那個懸浮在岩漿的島上。
他擰動了一根根木杖,岩漿暴動,最後慢慢分離而開,一條石階路出現在他麵前,石階盡頭一具枯骨手中綻放著一朵白色的火焰之花。
……
一個巨大的身影走過一個成為廢墟的城池,它一腳落下,將許多幸存在世,於廢墟之中苟延殘喘的人碾成虛無,這是一隻巨大的封王境界妖獸,此時不過是雲織衣破壞一方的戰爭傀儡,它所過之處,幾乎無任何人存活著。
此時的眾人已經逃離此地很遠,大部分人進入了曾經的罪土,還有一些人躲在了雲起宗和其他宗門之地。
左遠天看著遠方,這一場浩劫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觸及的地步。
“還是沒有人拔出那把劍嗎?”懷遠逸站在他的身後。
左遠天點點頭。
“天亡我宗,難道我雲起宗真的要徹底斷送在此地嗎?”他不禁唏噓,哪怕他曾經是天下皆知的強者,此時卻顯得如此的渺小,與螻蟻無異。
“天瀾之血,不可斷流!”
左遠天鄭重道,雖然一切已經沒有退路,但是這一脈必須要活下去!隻要烏雲接近此地,那時候就是末日,也是以他的身軀為這雲起宗做最後的一件事情,守護著這裏,哪怕血濺此地!
在眾人無望,悲鳴四起之際,雲起宗的山門之後兩道霸道的氣浪衝破霄漢,天空之中不斷有雷霆轟落,毀滅氣息充斥在此地,無數雷蛇斬落而下,後山兩道人影衝天而起,他們頂著巨大的雷海,身上氣息越發強盛。一個是沈滄君,另一個則是淩道秋!
“封王!”
眾人眼中難耐驚訝之色,但是這股驚喜很快就被壓製下來,在這場沒有硝煙盡頭的戰火,王者並不能逆轉天命!
雷劫過後,兩人懸浮在半空中,身上道法之力橫溢著,不過他們並沒有欣喜,而是沉重無比看著遠方。
“遠天!”沈滄君朗聲道。
“沈前輩!”左遠天對其還是畢恭畢敬。
“拿天瀾劍來!”
“這!”左遠天一愣,隨後說道:“天瀾劍無人可以拔起。”
“拿劍。”
見其執著,左遠天沒有再堅持,親自從祖殿取來天瀾劍,天瀾劍與劍鞘同來,多少年了,無人能夠將此劍拔出劍鞘。
沈滄君接過天瀾劍,看向這唯一的希望。
“前輩,您要?”
“自然不是我,這個世上,除卻絕世天驕,也唯有純正天瀾之血才能將此劍拔出鞘。”
他看了兩眼,讚道好劍,略有不舍將之往身後一拋。
淩道秋摸著胡子微微一笑,在他身後又有一道人影一躍而起。
他渾身衣衫襤褸,一頭白發看上去極為邋遢。
此人接過天瀾劍,一雙清澈的眸子從白發之下露出來,他看向天瀾劍,露出了一絲笑容。
“賀前輩!”
左遠天大駭,其他認識的人也是一驚,未曾想到當年的秋雨梨花劍賀秋臨竟回來了!
烏雲之後的雲織衣很快就來到了此地,眾人避讓,唯有賀秋臨一人麵對著天空上數十位王者!一個小小的渡空境竟沒有退縮,反倒一夫當關!
雲織衣停下腳步,看著底下的賀秋臨道:“現在的天瀾宗也唯有一個渡空境了嗎?真是可悲!”
賀秋臨聞言笑道:“老夫在你們眼中確實是一個小小的渡空境罷了,今日我就用這**子,撼你整個忘川教!”
一語出,所有王者大笑,此等狂言就算是北山王也不敢放。
唯有雲織衣認真看著他,對著他一抬手:“請!”
賀秋臨雙目一凝,一股血脈之力從他體內噴湧而出,淡淡的血氣融入這把劍之中,天空有一股威壓突然出現,像是跨越洪荒,淩駕眾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