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桑門主跳得那麼快,我說的話是都沒聽到嗎?”元蟬自嘲地說。
子築見異獸正要突破凰尾鎖,一躍騎於異獸背頸,紫竹管已在手中,這樣一來,異獸獠牙便傷不到他半分,確是上乘禦獸之術。
“不要傷它性命。”景肅陽見弟子管已舉過頭頂,全無吹奏之意,驚覺殺氣騰起,大聲喝道,“不要傷它性命。”
子築一心在降服異獸之上,哪能聞得旁人之聲,景肅陽喊聲未停,手起管落,紫竹管不偏不倚直直插入異獸頭部,兩眼正中。
“胡鬧。”景肅陽氣得握緊拳頭,恨不能衝上前去訓斥弟子。
“景師傅別生氣,眼下不是教訓徒弟的時候,子築天性果斷,此刻的確是攻擊的最佳時刻,他也的確用了最佳的方法,若要考慮多些,恐怕反倒被異獸傷及,這也不是你我想要看到的。”夜憐池的話景肅陽聽來也有幾分道理,隻是見那子築出手如此狠毒,心中不免有些驚訝,想到自己在貝殼中寫下的名字,一時竟覺得羞愧難當。
“池內的情況我辯不周全,桑門主入水之前背對於我,說了些什麼我全然不知,可否請景師傅告訴憐池,他方才說了些什麼?”
“也沒說什麼,不過就是些你我都知道的事,澤藪門一門全是陸上獻祭而來的生命,如果淨月池出現問題,他們自然緊張,還不是怕斷了後。”
“原來是這樣。”
“現在那老家夥跳進去了,能不能出來都不知道。”
“什麼?”夜憐池了解澤藪門深知水性,可以兩月不浮出換息,水下一切草木皆聽命於澤藪門人。何況這淨月池又是他們世代守護之地。何來出不來一說。
桑藪桐躍入淨月池後,池麵平靜了片晌,先前的霧氣似乎也減弱不少,元蟬卻依舊不敢放鬆,凰尾鎖忽明忽暗盤在池邊,眾人被擋在外也無法靠近池水,除了子築尚在元蟬身後,此刻竟無人能做點什麼。
孟展羽見玉柘沒有進去的意思,索性坐了下來。“城主,你看這桑門主何時能出來?”
玉柘沒有回答,仿佛沒有聽見。孟展羽又問,“淨月池底我也是從未見過,不知城主可否告知池底究竟有些什麼,通往何處?也不要讓大家在這裏幹等著,什麼也做不了。”
“池底的狀況,你們知道的和我知道的沒有區別,孟城主想要我在此再做一番說明倒也無妨,隻是——”玉柘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玉城主何時開始說話也這般吞吞吐吐?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好在這裏當眾說清?”孟展羽話音剛落,孟夫人立即附和道,“難不成城主還有什麼秘密瞞著各族?”
這些話擺明著想激惹對方,玉柘倒也沒放在心上,汶沙城主向來脾氣暴躁,在他心裏也隻是性格使然,從不懷疑言外是否還另有他意,自從與夜家姐妹成婚後,更是身強體壯,威武萬分。婕妤扇將這夫妻二人湊成一對,真是湊得再合適不過。想到這裏玉柘微微一笑,緩緩說道,“自然是沒有什麼難言之隱,圜城連城牆都沒有,哪還有什麼秘密,不過孟城主倒是說對了一半,池中情況著實讓人擔憂,可惜我們現在若要硬闖進去,必先破了這凰尾鎖,凰尾鎖色澤尚顯幽蘭,可見桑門主暫時在池下未遇險情,我們暫時靜觀其變,但也得有所準備,若元蟬控製不住,也隻能破了凰尾鎖的防護。”
“這凰尾鎖豈能攔得住你我二人,隻怕是進去晚了局麵不好控製。”孟展羽目光淩厲,直盯著凰尾鎖,此時玉柘若一鬆口,他定會立刻打開鎖鏈,全然不顧強破陣法傷及池下的桑藪桐。
“你們還真不進來啊。”元蟬已然功力大失,卻還不忘輕鬆言笑,傳聲出去道,“好歹進來幾個小徒弟陪師傅練練手,你們做城主的不進來,讓弟子們進來看看元蟬師傅的琴影術也算開開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