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郎轉念一想,也許冒充天界修者自己能逃過一劫。但又想,不對,目前看來楚無憂並沒有殺害自己的想法,若是弄巧成拙,反倒丟了性命。
“我怎麼可能是天界修者,天界的人我可從來沒見到過,也不知道長了幾隻眼睛,幾隻鼻子,是不是體型比我還魁梧,相貌和......你我一樣好看。”
楚無憂又笑了,臉上笑意蕩漾,“我真是看你越來越順眼了。”
潘郎可沒把這話當什麼好話,一邊在這裏和楚無憂胡攪蠻纏,一邊留心觀察戰況。
目測水界來了五千大軍,戰鼓陣陣,浩浩蕩蕩。
一聲號角震動山嶽。
“《鼓角橫吹曲》?”潘郎驚歎。
澤竽和謝林忙於應戰,還是子築先看見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帶著汶沙城五千士兵來到陸上。
這下他明白了這些腥臭無比的鬼魅和天兵一樣驍勇的騎兵為何突然出現在天地之間了。
他們是從水下來的,是父親和母親在追殺的異鬼。
是汶沙城外時時刻刻想要踏足水界的亡魂。
他們和水界一樣古老,但是卻無法繁榮也無法繁衍。
他們從不放棄,日日夜夜努力著。
神鬼途分,人鬼更是陌路。
水界雖非幽冥地府,在非死非活的煎熬中,他們的肉身早就腐爛殆盡,也許,他們在大火中逃入水下時,已經燒幹了所有的肉身。
隻剩下灰黃的骨頭,和必定要報仇雪恨的決心。
這樣的異鬼,想要離開水下,唯有一個辦法,就是借肉身還魂。
騎兵砍將如雪片,劈人頭顱似兒戲。
異鬼上身民血盡,鬼使戚戚忘今生。
“父親。”
子築喊道。
“你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子築搖頭表示自己的傷勢並無大礙,夜漪瀾看不得兒子受傷,悲愁著臉,從手中變化出一瓶藥丸,“快服下,這裏交給我和你父親就好,你在此地不宜久留,快回去。”
說完,在子築後背猛然推了一下,將子築推入尚未關閉的水鏡之中。
子築話未說完怎敢就這樣離開,這豈不是成了戰場逃兵?作為汶沙城的繼任者,他當然不能這樣做,何況,他未來的妻子和他的父母都處在一場瞬息萬變的戰亂之中。
“父親,你聽我說,升雨是小玉,你看上麵。”
孟展羽朝空中望去,見小玉被血色蓮花包圍,完全不顧及水界正在與異鬼拚殺,心裏更是仇恨萬分。
道:“不管災星是誰,我都要將其抓回水獄,由各宗族決定究竟如何處置,誰也別想袒護。”
“父親,還有謝林,她受了傷。”
“好了,你去救謝林,帶著她回北冥,我去對付鬼主。”
說完,飛身而起,一把青天戰斧,已然握在手中。半空中赤色戰馬如飛雲雷電,直衝雲霄。
鬼主自然認得孟展羽也知道他的戰馬英勇無敵。
正是孟家阻止了他借水界還魂的想法,如今隻能順應天命借凡人身軀還魂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