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這棵樹本是天界的寶物。
關於天界寶樹的傳說他倒是也知道一些。和大多數人知道的一樣,天界有樹名為桑落,有泉名為桑落泉,能令元魂不滅,還能叫肉身不腐。
凡間也有一種酒名為桑落酒。根據《洛陽伽藍記》記載:河東郡,郡多流雜,謂之徙民。民有姓劉名墮者,宿擅工釀,采挹河流,醞成芳酎,懸食同枯枝之年,排於桑落之辰,故酒得其名矣。然香醑之色,清白若滌漿焉。別調氛氳,不與它同。蘭熏麝越,自成馨逸。方土之貢選,最佳酌矣。
在劉白墮釀酒的時候,桑落酒不過是酒的總稱,但是現在桑落酒已經成了仙酒佳釀的名字。
現在要是能印上一壺,潘郎心想,這才是真正的久旱逢甘霖。
秦炎此刻一半處在虛空之中,另一半處在虛空與現世之間,他的一部分已經失去了感覺,卻讓存有一部分仍然在與潘郎和澤竽對話。
“你能知道天絕乾坤陣中發生了什麼嗎?”
潘郎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神情嚴肅,見秦炎沒有回答,即刻又問了一遍,“秦將軍可知道陣中現在情況如何?可能看見那些將士現在何處?情況如何?”
秦炎的身體繼續扭曲成古怪的模樣。
一個正常的人是不可能將身體扭曲成那般古怪形狀的。
就好像被太陽曬化的蠟燭,靠著多麼堅強的意誌才能勉強保持原形。
他的神情又為什麼如此痛苦不堪。
真是:
扭天拗地無一計,怎奈凡心獨自煎,
明明山前已無路,偏偏虛空看破明。
“難道,秦將軍能處在天絕乾坤陣和現世之間是因為斬月劍的緣故?”澤竽恍然大悟,不可思議道,“秦將軍,你的手上是不是握著斬月劍。”
聽完澤竽的話,秦炎勉強傳出音來。這個時候,他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變得很困難。
“還算有人聰明。”
“你自己為什麼不說。”潘郎不服氣道。
“我說了有什麼用。”秦炎反問。
“有用,當然有用,很有用。”澤竽連聲說著,“潘郎這次說得一點不錯,你應該早早告訴我們。斬月劍與你的手已然成為一體,我的凰尾鎖追蹤到的不是你的身體,而是你的斬月劍,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凰尾鎖可以追蹤到你的斬月劍,並且和它聯係在一起。”
“斬月劍也是四界神器,銀絲桑落草又是桑落樹汁淬煉而成,自然是能牽動元魂,縛住真身。”潘郎在一旁用力解釋著,他希望秦炎也澤竽都能聽懂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很簡單,無論如何都要拉住秦炎,隻要緊緊跟住秦炎,那些放逐在虛空中的將士就還有一線生機,還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待到他們歸來的時候,他一定要好好問問,放逐後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們沒有能一起從天絕乾坤陣中出來。
潘郎有很多疑問,明明是自己使用的陣法,此刻,他卻覺得無比陌生和令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