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我們試過了,試了整整兩個白天和夜晚,是不是?”
“那又如何,一天走不出森林,我們就走兩天,兩天不夠就三天,三天不夠就一個月。總有一天我們能走出去的,我會帶寒音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你答應我,把這個火熄滅好不好?”
“你還不明白嗎?我根本走不出森林,我就是寒音之森。”
話音剛落,寒音化作纏繞的藤蔓飛舞在半空之中,這些藤蔓光芒萬丈,九問根本睜不開眼睛。
不知道過去多久,當雙目的疼痛終於緩解,九問才發現,寒音已經消失了,連帶寒音之森一起消失了。
他找了很久,發瘋似的尋找藥師穀的所在之處,除了失望更多的是絕望。
最可怕的是,寒音的記憶也像是謝了的花一般在漸漸走出他的世界。
唯有胸口處一瓣湖藍色的印記,那是兩人結為夫妻的那一晚寒音留在他身體上的。
他找到的唯一線索時關於藥師穀百藥之宗的傳說,傳說藥師穀無形無影又無所不在,藥師穀的弟子隻能中藥不能救人。
所以寒音第一次見到九問時,會猶豫不決。
也許出手相救之時,寒音已經得罪了藥師穀,觸犯了門規。
在那之後到底寒音身上發生了什麼,九問就始終都沒有弄明白。
而這個藥不離,可以說是唯一一個藥師穀在外的弟子,多年前她隱姓埋名入了梅山寺門下,究竟是什麼原因,九問始終沒有查明。
“藥不離前輩,下山之事還是拜托您了。”
“既然是為了整個武林,自然是不能推脫,但有一事還請諸位定個主意。”
尚慕容問道,“什麼主意?前輩快說。”
“我下山不是什麼難事,以我的功力去一趟金陵最多也就半日,找到宇文將軍府也並非難事,難的是,如何說服六極堂的司侍同我一同回青霞山?無憑無據,我與那六極堂也從未有過往來,彼此之間更無信任可言,六極堂如何相信我說的話?”
眾人頻頻點頭,道:“說的也是,說的也是啊。”
“九問先生足智多謀,可有什麼建議?”
尚慕容索性將麻煩丟給九問。
九問也不推辭,仰頭想了一想道,“事情倒也不難辦,要讓六極堂的人前來,隻要證實青霞山上有妖邪存在即可。”
“胡說,青霞山上沒有妖邪,你這麼一說,不就是害得青霞山在世人麵前承認與妖邪有關嗎?九問先生此番建議,究竟居心何在?”
紫藤這番話說得一點也不錯,柳洛補充道:“九問先生的確是缺乏思量,此事這樣辦是否略有不妥之處?還請九問先生另想他法。”
“這是最快也是最為直接有效的辦法,若是其他辦法,隻怕耽誤了六極堂上山的時間。”
“眾口爍爍,而且今日雖然有各門派在場為證,但是難保世人會如何看我青霞山,妖邪之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哪有想了辦法證明自己與妖邪之事有關的道理,素來聽聞九問先生智謀深遠,莫非這種孩童都能想到的事,九問先生竟會思量不足嗎?”
柳洛言盡,九問搖著頭道:“非也,非也,柳掌門恐怕是對在下所言多有誤會。在下的意思是要在場的十七門二十一派共同寫一封求援信,交到宇文將軍府上,信上寫明受臨幽一帶百姓因癲癇發作帶回青霞山救治,因藥石無用,症狀尤為可疑,恐有妖邪附體,還望六極堂上山相助,斬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