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焉直言不諱,也不顧及夜青會不會不喜歡他這樣說夜淩,好像夜淩真有什麼妖邪之氣。
但,的確是有,而且安竹焉無法確定這妖邪之氣究竟有多大,因為他從未見過。
六極堂的堂主一定能辨別妖邪,可惜堂主一個下落不明,連無處不在的棲霞山蜂鳥也沒有找到他的消息。
繡魂針之後,安竹焉隻知道他在臨幽城時已變作了十歲少年,之後就仿佛在人間消失,沒了下落。
緊接著,淩雲與後蜀一戰,另一位堂主被帶回了水界,水界究竟要她回去做什麼?
安竹焉心中不安,隻是此事他也沒有良策,隻能靜觀其變。
誰知那宇文長見天下之亂初起,又是武林無主的大好時機,在天下人麵前自稱六極堂堂主,這下弄得就算是明知道他不是,但天下人信他在先,想要改變這個事實,也是一件困難之事。
無疑,宇文長這步棋下得妙哉。
這樣一來,若是琴師不同意他坐上堂主之位自然會現身阻撓,到時候,他這些年都沒有找到的琴師,就自己找上他的宇文將軍府了。
琴師一旦出現,進了宇文將軍府,天下人更不會懷疑宇文長就是名正言順的新任六極堂堂主。
這一招如此精妙之餘,似乎還有人暗中無意識的幫著這件事,推波助瀾了一番,讓安竹焉不得不心生懷疑。
鬼主不偏不倚,恰巧在十七門二十一派齊聚青霞山的時候上到青霞山對眾人施了魔影。
而鬼族又是在淩雲一戰中附身將士之軀,從而得以重返陸地。
而鬼族現身時,宇文長的軍隊偏偏還在路上,就是沒能趕到淩雲山。
最終淩雲一戰大齊損兵折將還搭上了一位皇子的性命,可以說是輸了個徹底。
這麼重要的一戰,宇文長偏偏就是遲到了。
青霞山一戰和綏山一戰,包括之前上棲霞山來拜會樓主之時都是恰如其時,毫無偏差。
安竹焉不得不想,如此巧合,隻能說,宇文長是故意拖延沒有趕到淩雲山,而他上青霞山的時間更是完全由他控製。
偏偏已經算得天衣無縫,竟然還有人推波助瀾,在他上青霞山的時間裏殺了十七門二十一派餘下的所有人,連家人也不放過。
如此一來,武林中一日一夜裏死了數十萬人,這些人的死究竟與宇文長的計劃有什麼關係?
安竹焉還想不透徹,但是他知道一定有關係,如此說來,夜淩也恰巧那個時候上了青霞山,雖說是打聽《分海謠》的線索,可對蜂鳥帶回來的消息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更為清楚。
這一點與她身上的妖氣一同來看時,不免叫人起疑。
所有這一切總能理出一個頭緒,千絲萬縷中總有源頭的那條線,找到那條線才能發現這天下之棋種,每一顆棋子究竟想怎樣度過一生。
成為傀儡,冷眼旁觀,背水一戰還是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