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琛去屋裏拿了一包瓜子出來,瓜子是原味的,個兒大飽滿,磕起來又脆又香。
梁延鬆笑著說道:“這麼客氣做什麼?”卻伸手把瓜子接在了手裏,磕了起來。
梁琛也笑著說:“難得來我家坐坐,就客氣一回。”
梁延鬆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壓低聲音和梁琛說:“我看你家那片山上,樅樹都被砍了很多,你該和你三爸招呼一聲,讓他多留意,你常年不在家,就會有人搞那樣的事。”
“行,謝謝鬆伯提醒。”梁琛感謝道,想了一下,又說,“還麻煩鬆伯要是碰到我三爸了就和他說下這個事,這些年我家的山都是我三爸在照管,我就不插手了也不過問。”
“好。”梁延鬆說道,心領神會地笑了,“還是我這個外人說合適,他曉得你一般不會跑那麼遠去自家山上,要是你特地去說,他還以為你是對他砍了你家山上的樹有意見。”
梁琛幹巴巴笑了幾聲。
梁延鬆望了望屋周圍,說:“你這平時都沒人在屋,做飯有柴燒?”
“屋後的柴房裏還有一些。”梁琛答道。她前幾年回來時就買了一些柴囤在家裏,以備後頭回來住沒柴燒,雖然有些事可以用電,但柴還是要燒一些的。
梁延鬆瞥了一眼自己挑下來的一擔木料,說:“要不這兩擔木料你拿去燒。”
兩擔木料,費勁挑下來,就這樣給別人,他心裏還是有些心疼的。但不知道為啥,瞧著梁琛挺可憐的,一個姑娘家也不會砍柴,他就情不自禁這麼慷慨起來。
他一直都覺得梁琛身世可憐的很,年紀小小的,老子就沒了,跟著娘去了後老子家,也不曉得是發生了什麼,自己跑回來了,跟老奶住,後來老奶也沒了,就一個人這麼孤苦伶仃的。
要是那邊的後老子跟她娘真對她好,她也不至於跑回來,可能那親娘再嫁後就變成了後娘咧……唉,別人家的事,也不好多說。
想到這兒,梁延鬆看梁琛的目光就多了幾分同情。
梁琛聽梁延鬆說要把兩擔木料給自己,先是很驚訝,畢竟她回來的少,跟大家的關係還是比較生疏的,繼而有些感動,不論是不是客氣話,但能這樣說還是讓梁琛覺得暖心。
當然,她是不會要的。梁延鬆一把年紀了,挑擔木料很費力的,她怎麼好意思收。
梁琛笑著道:“我常年不在家,鬆伯你給我我也燒不完,到時候都浪費了,你還是挑回家去。”
一擔木料好像是太多了,梁延鬆也有些舍不得,便說:“那你拿一些下去,正好你這幾天也是在家的。”
“那也不用了,我柴房裏還有呢。”梁琛依舊婉拒。
“叫你拿你就拿唄!這麼客氣做麼事?”梁延鬆的語氣有些責怪的的意味,他是個直性子的人,既然是願意割舍了,人家再不要,他就覺得人家是客氣。
“這木料好燒得很,還比柴棍經燒,你放一根在灶裏就能管好久。”梁延鬆說著,起身動手把擔子裏的木料拿下來。
“好好!那謝謝鬆伯!”盛情難卻,梁琛也不再推拒了。
她見梁延鬆拿了七八根比碗口還粗的木料放地上,便說道:“可以了,鬆伯,這麼多已經夠燒了。”
“可以啦?”梁延鬆說道,又拿了一根下來。
“嗯嗯!太多了,謝謝鬆伯!”梁琛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