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她自己都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這可是輔佐李世民成為聖人的奇女子。而且長孫的權威不隻是來自於李世民,還因為她掌握著皇商行。
對皇商行來說,富可敵國已經不隻是個形容詞,那就是字麵意思。
一般人可能不知道,武則天偶爾聽武士彠感慨過,去年皇商行的收入比大唐的歲入還要高三百萬貫。
盡管這其中有關中大災的緣由,但這也是一筆恐怖的財富。
一手掌握著這麼大的一筆財富,誰敢不尊重她?
縱觀曆史有如此權勢的女人隻有一個,呂後,就連逼得隋文帝不敢納妃的獨孤皇後都比不上。
因為獨孤皇後的權勢來自於獨孤世家,而皇商行是長孫無垢一手經營起來的,她靠的是自己。
(至於嶽山的功勞,自然被大家給忽略了。)
這樣一個奇女子,自己居然想成為她這樣的人,太狂妄了。
武則天自己都不得不用‘狂妄’這個詞來形容自己。
但有些野心就是這樣,沒有被勾動的時候還好,一旦被勾起就如野草一般瘋狂生長不受控製。
不管將來能不能成為她那樣的人,想追上她的腳步的第一步就是成為太子妃。
這個太子妃,我當定了。
武則天心下暗暗發誓。
以前她想當太子妃是不想受到兩位兄長的欺辱,但此時她的想法變了,是為了野心。
長孫無垢表麵上對誰都一視同仁,其實暗地裏一直在觀察武則天。
能讓自己兒子中意,又被嶽山推崇甚至收為弟子,她不得不好奇。
外表比較符合她的心意,生的美而不豔,眉宇間反而多了幾分男兒的英氣。
這股英氣讓她想起了一個人,自家小姑子平陽昭公主。
這位不會也是一位不愛紅裝愛武裝的女兒家吧?她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小姑娘。
恰在此時,那位小姑娘也向她看了過來,在那一瞬間她似乎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絲……渴望?威脅?
隨即她暗自搖頭,這怎麼可能,肯定是離的太遠看錯了。然後朝小姑娘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就轉頭和其她人聊了起來。
畢竟今天的宴會是為了選拔太子妃,肯定要有考核之類的,很快長孫無垢就把話題扯到了主題上。
“昨日讀書看到一個字偶有所感,但總感覺有些意猶未盡,一時間又想不出更多的深意。所以想請諸位一起幫我思考揣摩一下,若有所得我必有重賞。”
然後長孫無垢一揮手就有宮女拿出一個卷軸,展開後上麵寫著一個‘口’字。
口?
這能有什麼深意?大家眉頭都皺了起來。
知道表現的機會來了武則天也很興奮,然而當她看到這個字的時候眉頭也深深的皺了起來,同樣陷入了苦思。
倒不是想不出沾邊的答案,問題是摸不透皇後的想法啊。
……
清水候府。
嶽山和李承乾師徒郎舅倆麵對麵坐在一起。前者端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茶,做出陶醉狀。
李承乾忍不住嘲諷道:“別裝了,太假了。”
嶽山沒有生氣,笑嗬嗬的道:“以前你從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李承乾也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是啊,以前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一板一眼,即便看不過去也會保持禮貌。在任何人麵前都是如此。
嶽山是他半個師父,他更不可能說這麼不客氣的話。
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
想到這裏他馬上補救……臉上浮出歉意的表情道:“抱歉,我……”
剛開口就見嶽山伸出食指在他麵前晃了晃打斷他的話,認真的問道:“累嗎?”
李承乾再次愣了一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嶽山繼續說道:“整天帶著一副麵具把自己的真實情感藏起來,累嗎?”
李承乾很想大聲嗬斥你扯什麼淡,或者摘下麵具訴苦,但十幾年的教養讓他選擇了裝作若無其事:“老師在說什麼,我不懂。”
嶽山沒有反駁,而是繼續說道:“和武二娘子在一起是不是很輕鬆,終於可以摘下麵具做真實的自己?”
李承乾沒有回答,而是冷冷的看著嶽山。
嶽山繼續說道:“這就是我為什麼同意武二娘子入宮,你太壓抑自己了,需要一個人幫你鬆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