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你剛說短時間內無法蘇醒是什麼意思?”百裏涵冰不解地問道。
“醫學上叫腦死亡。”醫生非常認真地說:“用平時大家的說法,就是植物人。”
我明明好好地在這裏站著,他們那麼多眼睛竟然沒有人能發現我。醫生剛才分明清楚地說明病床上的我就是我呀,怎麼這麼矛盾。
交通事故,腦袋重擊、掉進黃埔江水裏、腦死亡、植物人。這些詞語一聯係,百裏涵媛隱約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
在從洛杉磯飛往上海的飛機上,百裏涵媛的心情非常糾結,說是讓她趕回東都大學參加畢業季活動,在她看來這是再次讓她丟人現眼的時節。
“真誠的歡迎您參加畢業季活動!恭候光臨。”這是校友會的來函。
“過了此時,大家各奔東西了,你就忍心不回來見大家一麵?”這是原室友加閨蜜的電話。
百裏涵媛的顏值在東都大學裏應該是出類拔萃無人能及的,可她卻不是東大那些小鮮肉們心目中的女神,在一次全校網絡投票評選校花的活動中,她的得票率卻成了三十二位備選女生墊底的那位,評論區中還有人給她打上這樣的留言:校花≠顏值。看到自己照片底下未超過二位數的玫瑰花,與第一名五位數相比,她真想一頭撞進電腦屏裏去,永不見世人。由此,她讓父親化錢送她到美國進了一所不入流的大學裏來,總算是躲過了那些嘲諷異樣的眼神,一躲就是兩年。
“各位嘉賓,本次航班馬上就要降落浦東國際機場??。”
五個多小時的旅程結束了,百裏涵媛腦子一片空白。她沒有通知任何人她回來參加畢業季活動,其實她是到了上飛機前三個小時才作出的決定,也沒時間來得及通知誰。這樣也好,她還能希望有人捧著鮮花列隊歡迎她的歸來嗎?當初她無聲無息地一個人走了,今天也悄無聲息地一個人回來,挺合情理的。
要是說東都大學若大個校園裏,就沒有一丁點值得她百裏涵媛回憶的事,那倒未必。剛進入校園時,她也曾收獲了不少火辣辣的眼神,並且還有幾個屬於校草級別的學兄學長們追著她套近乎,他們之間差點要進行一場決鬥來決定誰才最有資格呆在她身邊。那些日子她好享受,把課餘時間多用上了還應付不過來,她就那麼在眾多女生充滿嫉妒恨、就差衝上來一把將她掐死的眼神麵前,大搖大擺地度過了屬於她一個人的無限時光。
好景不長,隨著一個學期結束,她的美好時光也已告罄。她身邊不再有校草出現,而且投來的眼神從火辣變成疑惑甚至嘲諷了,那班恨不能將她一把掐死的女生,則用嘲笑甚至鄙視的眼神看她。
“我到底哪不好?”她把最後一位校草要離開之前的一刻抓住了有些激憤地問道。
“你沒不好,就是太冰了。”
“難道要我象她們那樣以身相許才不冰嗎?”
“你也別把人想得太俗了。”
“那到底錯在哪?”
“跟你這樣說吧,就像你姓百裏一樣,百家姓裏也難找。”
這跟她姓什麼有半毛錢關係嗎,沒有。跟性有關係才對,她不就是不讓他們在她麵前動手動腳、說三道四的胡來嗎,要是她也願意讓人爬山挖溝拔草地占便宜,動不動就去學區房附近那些無牌無照的小店裏開房,躺在隻有席子棉墊的床上,任人上上下下,說不定像得了流感甩都甩不完的鼻涕一樣,身後沒有一大遝廢票才怪呢?要是那樣還是她百裏涵媛嗎?要是那樣她就不用拚死拚活地以全市文科狀元的身份進入東都大學了。跟在她哥哥身後,開著跑車吆五喝六的公子哥有的是,隻要她百裏涵媛願意朝他們拋個媚眼,幾十萬的服飾、上百萬的包包、上千萬的別墅唾手可得。
“妹囡,別那麼清高,男孩子不喜歡你這樣子的。”這是她哥哥百裏涵冰的話。
“我說涵媛妹子,你用得著那麼啃書本嗎?憑你這張牌照,盡收天底下男人的回頭率,保準不是皇妃也是福晉的料。”這是開著布加迪威龍跑車的公子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