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彬和M又見麵了,想不到,我們再一次聚首是為了商量龍哥的事。當我把天蝶所有的日誌給M看過之後,她答應了讓龍哥葬在天蝶的旁邊,算是了了龍哥生前的心願。後來,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夢見在波濤洶湧的水裏,我看著龍哥被水急速地衝走,我拚命地追趕,直到看到他微笑著和一個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女人站在了一起,然後我就醒了。醒來之後,我在漆黑的深夜裏雙手合十,在心裏忠心地祝福他們下一世能夠做一對幸福的情侶。那一枚蝴蝶胸針,希望他能夠在下一世裏親手為她佩戴。
時光仿佛靜止了一般緩緩地流動著,我的生活開始真正圍繞著炎彬、炎顏和炎龍而活。我的心緒在龍哥去世後漸漸地平複。炎龍說,我好像從這時候開始,才真正回到了煙火的日子裏,身上有了濃濃的煙火氣息。
我為我的丈夫和我的兩個孩子準備每天的晚餐,我和逐漸長大的炎顏不停地調侃開玩笑,我帶著他們兄妹兩跑步,陪著他們三個一起通宵看NBA,炎顏和炎彬打籃球的時候,我在一旁和年幼的炎龍一起玩皮球。
我的好姐妹王淩和我合開了一家瑜伽會所,我單薄的身體讓炎彬擔憂,他開始漸漸不讓我操心公司的事務,拉著我的手告訴有一切有他就好。
在我的撮合下,炎彬的媽媽和大叔終於肯邁出那一步,經曆了那麼多年的長跑,終於領了證在一起了。那一天,大叔和炎彬同時捧著鑽戒下跪,讓我們兩個女人嫁給他們,讓我和他媽媽都驚喜不已。後來,我們一大家人一起拍了婚紗照,一起擺了簡單卻別致的酒席。
婚禮上,炎彬動情地對我說:“知道為什麼我一直沒有給你婚禮,讓你做新娘麼?”
我微微一笑,我說:“我懂。你一定是覺得從現在開始,我的心才真正地屬於你。”
他點點頭,然後深情地吻我,對我說:“安心地跟著我,我會給你,你想要的幸福。”
我在35歲這一年,終於披上了白嫁衣,做了一回真正的新娘。曾經人生裏的那些遺憾,到這一刻,真正地彌補了過來。
婚禮後我們一家人一起去歐洲旅行,炎彬放下了手裏所有的工作陪我們娘三個一起玩了半個月。在滑雪場裏,看到炎彬和炎顏相處得那麼融洽,更覺得感恩。
炎顏原本乖巧的個性在炎彬的熏陶下漸漸變得特別的無厘頭,連帶著炎龍說話都變得搞笑了起來。每一次我教育炎顏的時候,炎彬總在一邊和我強調女孩兒要有自己的個性,隻要不太出格,就讓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是他那一套自由理論,漸漸讓原本乖巧的閨女個性變得越來越張揚了起來,不過,當她沒大沒小地喊我“舒畫”的時候,我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很為這麼開朗的她而驕傲。
她的朋友越來越多,炎彬一直在鼓勵她多交朋友,把他在人生道路上摸索出來的那一套理論都講給她聽,漸漸地她不再像從前那樣中規中矩,她開始愛上運動愛上參加各種各樣的活動,她習慣把她每一天發生的事情在放學後講給我們聽,習慣在放學後和炎彬一起去籃球場打球或者去遊泳。她和我不一樣,她活得比我從前灑脫很多,也幸福很多。
我的小寶貝炎龍在姐姐和爸爸的帶領下也變得越來越活潑,從小就愛動愛說話,炎顏從小很疼弟弟,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幫我一起照顧他,所以,他和炎顏的關係比和我還要親近。炎顏的個性漸漸地男孩氣,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男孩子的大氣。炎彬說,不管兒子和女兒,培養他們獨立的人格和正確的處事方法才是最主要的。炎彬說,這一輩子我和他都走了不少彎路,所以,他希望我們的女兒和兒子以後可以少走彎路。
我們一家一路在往幸福的道路上狂奔,猴哥卻最終還是和小野離婚了。那個曾經單純、相信愛情的男孩兒,因為過早的婚姻生活漸漸消磨掉了當年的純粹和銳氣。離婚的那一天,猴哥開了兩百公裏的車過來找我和炎彬喝酒。這幾年,他和炎彬已經相處成為了兄弟,他和我們的關係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在酒桌上,他和炎彬喝了一杯又一杯。炎彬說:“決定了就承擔,沒事兒,你這個年紀淨身出戶不要緊。還年輕,江山還能再打下。”
他笑了笑,他說:“看她哭成那樣,心裏還是心痛的。隻能怪我,當初年少輕狂。倘若不娶她,也許這些年我和她都不會這麼痛苦。”
說完,他看了我一眼,他說:“姐,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當初為什麼不選擇我了。婚姻這東西,真的需要門當戶對。不然結了婚,等待我們的隻會是一團亂麻,想理都理不清。”
他當著炎彬的麵也直言不諱。我點點頭,我說:“雖然是你主動提出離婚的,但是淨身出戶也算是對她的一種補償了。決定好了就往前走,總會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