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球,我和大個爬上了校門口那一刻大大的榕樹上,我們坐在枝椏上喝著啤酒探討著人生,我說:“大個,你想過去流浪麼?”
大個瞪了我一眼,然後說:“流你妹。”
我說:“大個,你喜歡過哪個姑娘麼?”
大個說:“喜你妹。”
我說:“大個,咱兩處處算了。”
大個說:“處你妹。”
我說:“草,我妹妹那麼多,你要處哪個?”
大個瞬間噴了,一口可樂直直地從空中噴灑下去,隨後,下麵一同學“嗯”了一聲,然後說:“臥槽,沒下雨啊。”
我笑得那叫一個激動,突然就樂極生悲地從樹枝上墜了下去,大個情急之下拽住了我的腳,我瞬間整個人倒掛金鉤般地懸空在那裏,下麵的同學看著我們都愣了,大個大喊一聲:“草,你們愣著幹嘛,趕緊接住她啊!”
我就這麼狼狽地被幾個陌生的同學哄抬著從樹上落到了地上,更尷尬地是我當天穿的是短褲,雖然啥都沒被看到但那副姿態可想而知是多麼的不雅觀。而且,大個在樹上,從上往下那角度看下來……我不敢想,一想整顆心都慌了。
剛上個高一,就發生這麼多的事兒,我覺得完了,我的愛情肯定不美了。那天晚上,大個為了給我壓驚,硬是拉著我撇下我的小弟炎龍,和幾個男生一起去KTV唱歌了。
舒畫扔給我一條牛仔褲,然後說:“晚歸晚,還是得好好保護自己。老媽信得過你,多晚回來都行,我等你啊,你不回來我不睡。”
我白了她一眼,我說:“你這是放心我麼?你還是安心摟著你的老公好好睡覺吧,我不會有事兒的。”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說:“你還小,江湖險惡,有事兒隨時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我不耐煩地說:“不然你跟著我去啊。”
炎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姐,我跟你去吧,我保護你。”
我說:“你拉倒吧,你P點大能幹嘛,真出事了我還得保護你。”
哎,這一家子……我無語地出了門,大個已經等在我家門口了,大個很喜歡我家的大房子,做夢都想每天蹦進來在我家的遊泳池裏遊兩圈。
我們蹬著自行車哼哧哼哧地往KTV的方向騎去,大個說:“你爸那車不錯啊,嘖嘖,我以後能有輛那麼酷的車就好了。”
我沒理他。他又說:“嘖嘖,你弟弟那輛小車也不錯,我要小幾歲就好了,我開著溜兩圈。“
我還是沒理他。他接著說:“你媽那輛車也不錯的,紅色的,夠騷氣啊!”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說:“草,我也不錯,要不你娶了我,我家的東西都是你的!”
他乖乖地閉嘴不說了。我們到了KTV,其他幾個小子早就等那兒了。我大概從小身上就有種大姐大的氣場,我一到一停下車,小混就自動接過我的鑰匙去幫我把車給鎖好了。
大個一副大哥大的語氣問道:“包廂訂好了沒啊?”
小混說:“早訂好了,這不等著你們麼。”
我當仁不讓地走在了前麵,後麵跟著他們一幫子人,大個丟給我一顆口香糖,我放在嘴裏嚼了嚼,然後推門進了包廂,翹著腿坐在了沙發上,對大個說:“給我來一首《紅日》。”
大個看了我一眼,然後說:“要不要來點酒啊?”
我說:“老媽不讓喝,不喝。”
大個說:“那我們可得喝點。”
我罵道:“喝什麼喝,是給我壓驚還是讓你們瀟灑啊?”
歪歪在一邊歪著嘴兒說:“那啥,給炎姐來個果盤和瓜子唄。炎姐,鴨脖吃不吃啊?我買了挺多的。”
我點點頭,我說:“放下吧。”
這時候,《紅日》的伴奏已經出來了,我一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拿起話筒就開始拚命地狂吼,大個跟著我一直飆高音,飆到最後大個說了一句:“草,斯達那小子約會去了。”
我瞬間嗓子就啞了般地寂寂無聲,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覺得我的人生將會發生點兒什麼。這種莫名的感覺讓我渾身一抖,我坐回了沙發上,突然就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