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這麼理由充足吧……
“也行，零錢攢的差不多了。”
“試鏡失敗了呢？”
“那也請唄。”
“不行，那就不叫獎勵。”
“這麼較真幹嘛，請不請是我的事吧。”
“也是。”
寧佳輸入了一會，最後卻什麼都沒有發出。
最後發來一個貓咪圖。
“碎覺了，晚安。”
◇
那麼。
燥熱的夏夜，王二長呼一口氣，然後慢慢朝家邁步。
俱樂部總算有了三號會員。
白了，這就是個精神病集中地，但和別的精神病不一樣，這裏隻接納對社會感到恐懼的孩子，在外麵被認為性格古怪，或者行為有問題的學生，都可以來這裏。
又或者，這裏是他們的避難所。
王二不知道寧佳為什麼會喜歡這裏，但他一旦置身在這個避難所中，不管做或者不做什麼，哪怕找本非常枯燥的書翻翻，也會覺得頓時舒服很多。
所謂的治療，也並不會動用藥物或者把人歸類成什麼問題再加以規矩，而是任由他們發揮，暴露自己的弱點，承認自己並不完美，也照見別人的殘缺，進而實現共處。
這在古代恐怕是難以理解的事情，因為處處是規矩，各個是完人，這在其他地方恐怕也不可能，因為處處是規矩，各個是完人。
光從承認自己有問題，或者接納別人的批評這點上來看，難度就相當高。就算是楊予欣，或許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且穿上了一層保護殼，才會屏蔽了一些習慣性自卑，否則她根本不會來這裏。
時間已經過去三周，大多數時間都是沒人的，或者是寧佳在那裏補覺。
如果是王二和寧佳都在，這裏就是圖書室。
正因為此，楊予欣的存在讓事情發生了變化。
又比如此刻，王二的手機又響了，她主動加了微信。
“好啊！”
楊予欣很快打了招呼，比現實中要熱情很多。
“好。”
所以，接下來該些什麼呢？王二從來不會想這麼無聊的問題，於是聊完就把手機收了起來。
“我帶畫筆過來吧，因為怕失敗，所以打算畫好幾張帶來給你們看，你能當我模特嗎。”
“不不不，我對畫畫不怎麼感冒。”
“那下次再？！”
“別，不要跟我提下次。”
王二之所以不想有人對他產生期待，正是因為怕對別人產生期待。
再還欠著寧佳一頓飯吧，再多一個約定真的很要命啊！
然而，楊予欣毫不在意他的拒絕，“總之到時候再吧，你們一般周幾在？”
“我反正都是周六吧……等會等會？”
“還有，我人物畫的很爛，你可別笑我啊。哎呀怎麼呢？這也算是感謝。”
“……問題不是這個吧……”
“總之，謝謝你們。”楊予欣發完這句不再多話。
明顯王二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他一定要拒絕當模特。
除非給錢。
他收起手機，開了可樂，暢快地喝了一口，慢慢往回走。
空陰沉，突然飄起雨，很快越下越大。心情莫名地因此變得輕鬆。
晚上也有很多窗戶亮著燈，這是個令人愉悅的時刻，因為熊孩子都在寫作業或者看電視。
因為這發生的事太多，王二的腦子裏也一直都是麵包，所以即便和路人匆匆擦過，也不會多想什麼。
“啊，你怎麼才回來，”正在看電視的姐姐頭也不轉地道，“晚飯你怎麼解決。”
“我吃過了。”
姐姐意外地瞥了過來。
他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臥室走去。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