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厚積薄發,誰能阻我!(2 / 3)

除了一眾官員外,還有一人,引起了黃尚的注意。

這位在一眾至少知命的老者中,是最年輕的。

但他的精神麵貌又是最差的,雙肩微縮,帶著一股唯唯諾諾,心謹慎。

“太子麼?”

毫無疑問,他正是趙禎領養的兒子,去年才被立為太子,未來的英宗趙曙。

黃尚知道,逍遙三老並未離開京城,而是另外尋了一個藏身之處,距離皇城還更近了。

刺殺太子,怕是不可避免。

但時間麼,卻可以人為控製一下。

黃尚心念一動,氣運之力再度探出,這次沒入太子體內。

與韓琦不同,趙曙精神一振,腰杆都微微挺直了些,但旋即意識到什麼,故意彎了下去。

經此一來,從韓忠彥和蔡京身上得來的兩道宰相之運,也消耗殆盡了。

對此黃尚並不可惜。

他就算要當宰相,本來也不靠這個速成。

相比起來,更要確保現階段的目標,不受幹擾。

來話長,其實黃尚就是掃了一眼,繼續帶頭行了一連番禮儀之後,考生們開始落座。

內侍們上前引導,很快各自就位,然後由範鎮親自誦讀仁宗的題目。

洋洋灑灑數百字,聽起來繁複,但在場都是大浪淘沙後的精英,很快就明白了題目的本質——

治理地方,放膽直言。

顯然,在場的四百人以後都是要當官的,甚至極大可能主政一方。

現在,該是你們發表一下自身的看法了。

這種題目看似不錯,其實很平庸。

還是那句話,在場的士子們學問做得好,詩詞歌賦一等一的厲害,但真的論起國家大事,又有幾位能拿出切實可行的方案?

真正寫出來,其實還是四個字罷了——

揣摩聖意!

文章需要有文采,需要深刻透徹,卻又不能逆著子的心思。

比如王安石,就是個典型的反麵例子。

王安石在二十多年前參加科舉,就是在殿試的考卷上,寫出了教訓子的話來,結果趙禎大筆一揮,把他貶到了第四名。

看看,第四名,擺明著就是讓你當不了前三。

以王安石的才華,那真是到手的狀元啊!

自己玩火,玩沒了……

現在王安石因母親病逝,辭官回江寧守喪去了,已經不在朝堂,但這個反麵例子,卻時刻提醒著後麵的士子們,別作死別作死。

黃尚自然不會去犯那渾,他握著諸葛筆,開始振筆疾書。

不是要顯快,而是心中早有底稿了。

來也有趣,以前語文作文,一旦寫出過什麼好文章,那麼隻要相近的題目,都會往上麵套。

現在依舊。

反正除非真的偏題十萬八千裏,否則黃尚打定主意,一定要往兩廣上麵扯。

省試中,他還保留了一部分,這回幹脆連後世了解的部分農田水利知識一並用上。

士子們在奮筆疾書,殿上的趙禎溫和地看著他們。

看來看去,最多還是落在黃尚身上。

不是黃尚長得帥,主要是年紀大了,老花眼,再後麵的看不見。

而位於前排,自然是最年輕的黃尚最醒目。

趙禎緩緩點了點下巴,問道:“他就是永州黃裳?”

立刻有官員上前,輕聲將黃尚的所作所為詳述了一遍,包括永州貢院前奮不顧身,嗬斥賊子,救下士子。

範鎮也將國子監內地震,黃尚臨危不亂,不急不緩地完成省試,最後交卷,又複述了一遍,生怕趙禎記憶衰退,記不得了。

之前的一切積累,都彙聚在了這一場。

果不其然,趙禎點頭的幅度大了許多:“言行如一,好啊!好啊!”

韓琦見了,卻想要什麼。

但他一張嘴,喉嚨就是一陣瘙癢,趕忙又咽了回去,順了順氣,臉色都有些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