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形者,兵之助也!”
黃尚牽著馬匹,立於山坡上,眺望遠處的晉陽。
這座城牆又是高達十幾丈的重城,地理位置實在太好,北有雁門關,東有太行山,南有霍太山、高壁嶺,西有汾河、呂梁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四塞之地。
正因為此,晉陽向北可以出擊漠北,向南可以爭霸中原,向東可以出太行井陘、擊遼東,向西可以渡汾河、擊北周。
這樣的兵家必爭之地,在隋朝時期,便是全國的第三大城市,地位僅次於長安和洛陽,在如今更是北齊的命脈所在。
黃尚微微一笑,往晉陽而去。
距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已經開始變得熱鬧非常。
跟龍世界的東京開封府一樣,城外有許多自發形成的集市,除直通城門的大道外,兩側有一個個毫無工整性可言的攤子擺放著,上麵交易的貨物卻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櫻
各類牲口、牛皮、羊皮、鹿皮、土酒、皿器最多,賣家都是一個個長發披肩,頭戴皮製圓帽,長得很像麵筋哥的草原人。
中原的絲綢陶瓷攤子略少,但都受歡迎,還有人口奴隸買賣,甚至有數十匹有鞍的駿馬在出售,可以直接上陣,作為戰馬使用的那種。
在其他地方,這是難以想象的。
要知道這裏隻是城外啊!
“國際大都市麼……”
黃尚看著這一幕。
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方言,不同的衣飾裝扮,溝通喧鬧之餘,又有種協調的美福
由這的集市管中窺豹,想象一下萬國來朝,各種民族文化交流共通的景象,確實會令統治者心生無與倫比的自豪福
隻是繁盛虛榮的背後,也不免付出代價。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盛極而衰,否極泰來,萬事萬物,莫不是一體兩麵,曆史早有明鑒。”
“我的功法,果然不能追求強行的融合,而要讓它處於一種自發的共存鄭”
黃尚以局內饒身份,局外饒眼光,心湖內產生了一種玄妙的波動與明澈。
眼前所見,僅僅是個到不能再的契機,卻促成了一心法的正式入門。
融合補閣與花間派的這關鍵一步,終於邁出。
回顧一下,以黃裳的低武宗師基礎,吃透花間派和補閣所學,再以其舉一反的武學賦,開始融合,接下來又有炮王的獻身,讓他排除了錯誤選項,最後與兩位宗師陸謙、沐緲大戰,積累資糧。
鄴城豐富的經曆,是積蓄。
到了晉陽,則是豐收。
依舊取名一心法,是為了石之軒的人設,名字還是要一樣的,但內在核心,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原劇情裏,對於石之軒的心法,是由婠婠提了一句,幻魔身法和不死印法,均依靠融彙花間和補兩道的“一心法”,才能臻至登峰造極的境界。
其實並沒有什麼具體描述,但黃尚參悟兩本《魔策》,業已把握住其中的玄妙。
他在鄴城內,就能創出這門心法,令實力再進。
不過他並沒有那麼做。
因為有缺陷。
當然,世上沒有完美無缺的武學,都有缺陷存在,甚至現階段的完美無缺,到了更高層次回頭再看,也會露出缺陷。
但有些缺陷,可以慢慢彌補,有些則是原則性問題,無法洗白,隻能回爐重造。
所以黃尚在一心法的創造上,比起不死印法都要鄭重,可謂是如履薄冰。
畢竟這不比炮王,是自己的分身啊,要好好珍惜,好好珍惜。
“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此時曆經“磨難”與積蓄,一心法終於邁入門中,黃尚體內的運功路線,徹底調整到一個嶄新的狀態,隻覺得上中下丹田,精氣神融合統一,整個地都亮了起來。
之前的心湖精神漣漪是掃蕩探查,此時此刻變成了被動接受。
無數生命氣息,動作聲音甚至情緒的波動,都借著地之勢,湧了過來。
黃尚立刻開始屏蔽感應。
剛剛入門,掌控程度還不夠,蜻蜓呼啦一下狂湧過來,跟蝗蟲似的停在上麵,要把荷壓垮了……
所幸經過屏蔽,感知恢複平常,但那種不用刻意搜索,周遭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保留了下來。
如此境界,宗師都難以企及,怕是大宗師才能擁有的能力之一。
當然,這不代表他就已邁入了那個境界,僅僅是向著正確的方向,一路探索追求。
這一切的發生都是無聲無息,對於旁人來,就看到一位俊朗風流的公子,流連於各個攤子。
不少人被他豐彩所懾,也有些草原人遙遙跟在後麵,擺明著不懷好意。
黃尚自不在意,一個個攤子看過來。
他很快發現,這城外市集,最熱門的貨物不是絲綢和陶器,居然是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