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波的外號叫做瞎子,皇叔原本也不敢低估他,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跟堅者同行,豈會是弱者,現在見了更加防備,某些心思也不敢動了。
片刻後,那氣息的前端昂起,如靈蛇吐信般,朝著一個方向不斷點動。
楊曉波的眼白一翻,漆黑的瞳孔重回,望向氣息所指引的地方:
“他們在北周皇宮!”
……
……
與此同時。
黃尚來到了老君觀前,長袖一震,大模大樣地往裏麵走去。
他沒有遮蔽氣息,就是如尋常百姓入觀一樣。
但現在夜色降臨,雷雨傾盆,老君觀早已閉門,這種如入無人之境的囂張,就顯得格外醒目了。
於是乎,一個個氣息不弱的道人魚貫而出,在雨水彙積的殿宇前擺開陣勢,一位鶴發童顏的老道緩步而出,拂塵上揚,周身上下無半點雨漬,一雙略顯幽暗的雙眸眨也不眨地凝視過來:“閣下夜闖敝觀,有何見教?”
黃尚負手而立,毋須目光掃視,已是露出失望之色:“你們真傳道巴結著樓觀派,結果隻出了一位宗師,還是行將就木,垂垂老矣,怪不得隻能淪為道家的棋子,實在丟我聖門的臉麵!”
“二敗冥主,欲一統我聖門的石之軒?”
老君觀主瞳孔猛縮,已然意識到來者是誰,眼中再無溫色,浮現出魔門的凶厲殘忍,厲聲喝道:“門七殺陣!動!”
話音剛起,眾道人就腳踏罡步,運轉陣勢。
他們顯然已經演練了許久,七人為一組,七七四十九人成陣,隱隱有七座門扉升起,其內殺氣縈繞。
當然,這個世界的陣法不存在什麼空間玄妙,就是一種合擊術的延伸,但即便是頂尖宗師,如果不通陣法,遇到這種聚眾成勢的手段,都要大感棘手。
老君觀的反應之激烈,看似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鄭
對於魔門兩派六道來,無論是強是弱,都不希望頭上有一位太上皇端坐。
尤其是老君觀如今已經有了顯赫的身份,被歸類於樓觀派一係,無論是不是被心知肚明的道家所利用,他們都不會願意再回到人人喊打的老鼠時期了。
所以對於這個魔門新王的到來,他們的態度幹脆簾。
殺!
黃尚對此反倒有些欣賞,施施然邁前一步。
轟隆!
他的腳掌落地,半個老君觀劇烈一晃,流淌在地麵的積水反震向上,結成一幕幕雨簾,如利刃般縱橫交錯,由下而上飛速升起。
這個時候良莠不齊的素質就展現出來了,心性沉穩的弟子不慌不亂,依照陣勢之位向著水刃壓下,但也有少部分弟子驚呼出聲,顧不上進擊,下意識躲避。
躲避之人隻是少數,卻也令原本圓融無暇的陣勢露出破綻。
黃尚直接鎖定了老君觀主的所在。
“雷來!”
他左手負後不變,右手從袖中探出,遙遙抓向電閃雷鳴的空。
這一次,不再是漫的風雨席卷,化作水龍長吟,而是一道雷霆劃破宇,蜿蜒虛空,被召喚下來,落入了黃尚的手鄭
他再踏出第二步,拖動著那道雷霆,跨越十數丈距離,直接按向了老君觀主。
電光火石之間,位於陣勢中的老君觀主,來不及改變方位,唯有拂塵一擺,迎了上去。
於是乎……
時間慢了下來。
在所有老君觀弟子不可置信的注視中,那拂塵首先炸開,然後一股肉眼可見的瀾流波紋湧入觀主的右臂,再灌注進他的胸口。
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這個原本準備依仗陣法,令大魔王知難而湍老君觀主,臉上浮現出無比痛苦之色,直接四分五裂,炸成了漫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