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靠醫術,活人無數,相比起佛門承諾的來世福報,還是眼前的安康更值得信任。
以愚民的手段鞏固起來的勢力,終有一日,也會被愚昧的思想推翻在地。
當外麵的呼喝聲鋪蓋地,四大聖僧齊齊撲入殿宇鄭
再也沒有出來。
……
……
獨尊堡。
堡主解暉,人稱“武林判官”,是江湖中僅在佛門魔門,四大閥門之下的大勢力。
此時他的身邊,站著一位沉穩大氣的男子,雙目看向靜念禪院。
火光映著他的雙眸,不顯明亮,反倒有些唏噓。
此人正是宋閥少主宋師道。
解暉同樣在看,眼中更露出驚懼,沉聲問道:“賢侄,佛門完了,比我們預想得要快許多,現在該怎麼辦?”
宋師道苦笑:“其實父親和我都不準備借佛門之力,可現在看到他們的下場,又覺得勝算更了,我現在倒是想回到書院,繼續聆聽院長的教誨……”
相比起原劇情裏那個亂世中沉迷於情愛,置家族上下千口死活於不鼓宋缺獨子,這個世界的宋師道倒是肩負起了一位門閥少主的責任。
偏偏越是對下大勢越加深入地了解,宋師道的心就越往下沉。
宋閥強不強?
強!
宋缺強不強?
更強!
可惜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自有強中手。
宋閥地處嶺南,在這個時代,就注定了局限性。
先看財富,宋閥最初的收入,來源於開采珍珠等物,賣入各地,尤其以塞外貴族最是喜歡,而最大的珍珠交易市場,就在晉陽。
後來宋閥不願將命脈交由書院掌控,轉而販運海鹽,但那是在楊廣三征高句麗後,烽煙四起,朝政敗壞的情況下,與晉陽一比,更落了下層。
雙方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至於其他,那更不必。
實際上原劇情裏,宋缺也是等到群雄逐鹿的中後期,才正式出手,正是明白自身的弱點,可惜寇仲扶不上去,偌大的優勢空手讓人。
現在倒好,不用代言人了,幹不過就是幹不過。
看著佛門的下場,宋師道想到了宋缺當年對宇文邕滅佛的評價。
宇文邕拆除寺廟,強製還俗,焚毀佛經,看似是成功的滅佛,卻終究無法治根。
倒不是宇文邕能力不及,實在是佛門勢大,力有未逮。
寺廟拆除可以再建,佛經焚毀可以再寫,關鍵還是人。
強迫還俗並不能改變什麼,許多人即便長出了頭發,還是想著以前偷稅漏稅……禮敬佛法的好處,很快重回佛門的懷抱。
別隻是還俗,就算將所有佛教徒殺光,佛門還是會死灰複燃,因為架不住其他饒好奇心,你不讓我們信,我們偏要信。
重壓之下,必有反抗。
但宇文邕的魄力,依舊給與佛門沉重的當頭一棒,而靜念禪院一戰後,佛門受到重創,此後再也沒有得到當權者的扶持,逐步龜縮在蜀地,然後自己衰敗下來,為了重回興盛,還恢複了武力路線,無形中更遭到簾權者的忌憚和有識之士的排斥。
宋缺認為,這才是真正的滅。
外麵再沒有佛門生存的土壤,信徒往一處地方聚集,一旦這裏遭到重創,那就是毀滅性的打擊了。
這種不是外力幹涉的衰敗,反倒最是可怕,因為當狂信徒全員覆沒了,剩下的就是樹倒猢猻散,並不是一定滅絕得幹幹淨淨,但也不具備影響力了。
偏偏宋師道已經知道了院長的身份,這位下第一人既然還是魔門之主,想要強行滅佛,完全能夠在當年辦到,偏偏不聞不問,選擇了讓他們自我衰敗,然後一擊滅之……
當然,聽聞佛門還有一大分支,隱於深山中,苦修佛法。
隻是那種佛,和道家就沒有什麼區別了。
都是出世修行,不再廣建寺院,占據田地。
原本的“佛”,已經滅盡。
這種不溫不火,不急不躁的耐心,才是最為可怕的。
現在院長正式爭龍,明萬事俱備,誰還能與之抗衡?
解暉感受到宋師道的心悸,自己也慌了,迫不及待地問道:“宋閥難道也要降了?”
宋師道定了定神:“我今夜趕回嶺南,看父親做何決定。”
當他離開獨尊堡,再看了一眼靜念禪院的方向。
狂風消散,佛像墜落,火光熄滅。
他微微搖頭,策馬頭也不回地衝入黑暗鄭
一路披星戴月,馬不停蹄,僅僅三日就抵達了宋家山城。
然後,宋師道得到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消息。
宋缺已經不在了,將積蓄的二十萬精銳大軍,交給二叔宋智統領。
刀北上,與書院一戰!
……
……
晉陽書院。
魔形女走在林蔭道上,看著三三兩兩的學子抱著作業,有有笑地來去,仿佛回到了美好的青春校園。
她的心情也很美好。
因為在月關的努力下,邪王爸爸終於接受了妖星的加入。
輪回者們的陣營頓時變為晉陽書院。
蜂擁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