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胡琴,畢竟是一兩銀子從那個老者手裏買來的,並不是什麼好材料,拉起來並不能符合他的心境。
正如許多鑄劍師,都是絕世劍客一樣,想要一把稱手的武器,還有什麼比自己打造更合適呢?
胡琴看似簡單,實則材料不少,好在幕府是大戶人家,許多都能就地取材,剩下的也能代替一二。
黃尚轉了一圈,心中滿意,然後就見到慕應雄回來了,同樣笑吟吟的,一副念頭通達之色。
兩人對視,都對接下來的日子,十分期待起來。
……
……
一個月後。
慕應雄掛著黑色的臥蠶,走了進來,看著黃尚身邊嶄新的胡琴,低垂著頭,喪氣地道:“明日,去祭娘親。”
黃尚點點頭:“嗯。”
慕應雄也不話了,轉身走了出去,來到瑜房間。
就見她在繡衣裳,十六歲的年紀,眉宇間滿是六十歲老母親的慈祥。
看到慕應雄進來,她慢吞吞地道:“表哥,明日,我們去祭舅母。”
慕應雄點點頭:“嗯。”
這就好了。
第二,三人出了慕龍鎮,來到二十裏外的念妻崖上。
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個老套卻又真摯的殉情故事,慕應雄的母親,對無名最好的義母,慕夫人死後,就葬在這裏。
慕夫人之死,也是無名徹底自閉的開始,每年的祭拜一次不少,反倒是慕龍,為了複國大業,近些年再也沒來過。
上好香後,黃尚熟練地取出了自製的胡琴。
然後就見到慕應雄眉宇間隱隱現出猙獰,居然從袖中取出了一支嗩呐。
黃尚一怔。
臥槽!
不是,你什麼意思啊?
正所謂“千年琵笆,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能跟二胡匹敵,甚至隱隱淩駕於之上的,唯有嗩呐了,“初聞不識嗩呐音,再聽已是棺中人”。
隻是不對啊,我們倆人是用劍的啊,我們是劍和劍皇啊,現在是怎麼回事?
輪回者們還沒真正進來,甩鍋都沒地方甩,黃尚終於從心了,將胡琴緩緩收了起來。
慕應雄一怔,想要大笑數聲,但並沒有,將嗩呐收了起來。
高手交鋒,不戰而屈人之兵。
……
三人祭完慕夫人,朝山下走去,然後發現,路被攔住了。
被一座憑空出現的山攔住。
高武世界還沒有移山的操作,這座山其實是由數百塊大石頭堆積而成的,顯然他們在比拚樂器時,這裏有人揮灑汗水,隻為了裝一個大逼。
慕應雄微微凝眉,瑜傻愣愣的,唯有黃尚神念一掃,看到了不遠處的山上,正有兩道身影,在打量過來。
這兩人,在無名的一生中,也占據了至關重要的位置。
一位是劍慧,也就是如今的劍宗掌門,無名未來的師父。
一位是破軍,是劍慧的獨子,無名未來的師兄。
到劍慧,畢竟在正式劇情開始前,就死好多年了,很多人不熟悉,但破軍是老朋友了。
第一部第二部的大反派,原劇情裏無名的妻子就是破軍毒死的,然後徹底退隱江湖,本來以為這種是必殺的,誰知第二部結尾,破軍整個人浸在漂白劑,突然洗成了伊利傻白,然後第三部就變成了正道脊梁,最後無名終老一生死去時,陪在身邊的,居然是破軍。
這個逼居然活得比無名長,你敢信?
當然,破軍現在才二十多歲,長著一張標準的反派臉,濃眉一皺:“父親,這兩個人能拔起英雄劍?連劍聖都做不到的事情,連我……”
破軍沒有完,但語氣裏的不忿,幾乎刻在了臉上。
劍慧看著這位劍道賦高超的兒子,平靜地道:“五年前的一夜,我身在慕龍鎮外十裏,突然感到一股劍氣刺破蒼穹,令風雲為之變色,這股劍氣,酷似是我劍宗流傳的劍之氣,於是我立刻追尋至慕龍鎮,便發現了這對兄弟……”
破軍拳頭微微捏住:“所以他們會拔出英雄劍?”
英雄劍是劍宗開派祖師,大劍師所鑄,據拔出此劍者,將成為神州的守護者,但一直位於劍峰之上,留待有緣,數百年下來,已經成了兩柄石劍。
破軍自然很想拔出,從到大沒事就往劍峰跑,噗噗兩口唾沫糊在手上,然後就是拔劍。
到了如今,他的雙臂練得虯結有力,外人看了還以為做什麼呢,結果連劍柄都沒拔出來。
好在不久前,獨孤劍聖也去拔劍,而且這家夥也不是第一次嚐試,結果英雄劍上麵出現裂痕,寧願自己碎了,也不給這種沒資格的家夥玷汙。
獨孤劍聖大怒,破軍笑得裂開了。
瞧你牛逼的樣,還不是跟我五五開?
不過劍慧來此,居然要引得這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子去拔劍,讓破軍既是不忿,又感到一股危機福
老爹既稱一個慧字,眼光和智慧自是不必的,他判斷這兩個子有那什麼劍之氣,那八九不離十。
難不成英雄劍,真的要有主人了?
“幸好那個家夥還沒走,嘿,有好戲看了!”
破軍看向劍峰的方向,露出森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