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到了!”
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霞,當清風明月穿梭無窮霧氣,親眼目睹這座碧沉沉,明幌幌的巨門時,都不禁露出震撼之色。
這座門,自庭初立時便屹立於此,無數歲月中,有仙人飛升,當過此門,朝拜玉帝,得紫綬金章,才算是位列仙班。
清風明月也曾跟著鎮元子赴蟠桃宴,如今再至,依舊下意識地屏息凝神,不敢有半點怠慢。
“來者止步!”
而他們剛剛踏足南門,一位威武的神將,已經率領兵圍了過來,正是廣目王。
他本就是南門的守將,此時麵對兩位仙童,看了看押解的救命毫毛和他們所捧的人參果,臉色緩和下來:“原來是五莊觀的兩位仙童,此來所為何事?”
清風稟告:“奉家師之命,敬奉人參果於陛下,押妖孽入庭!”
廣目王看著九頭鳥的模樣,有些驚奇:“鬼車?”
明月道:“師父不是鬼車,是一異種變化而來。”
“請出照妖鏡,一看便知!”
廣目王伸手一招,一麵寶鏡現於掌心,鏡光洞徹,就是一照。
鏡麵上泛起水波般的漣漪,片刻後出現金光,露出一個似犬非犬,又有多頭的妖族,被七星鞭捆得結結實實,無力反抗。
廣目王仔細打量,腦海中過了一遍各大妖族,緩緩點頭,予以評價:“不愧是地仙之祖,慧眼如炬,果是異種!”
異種=我不認得
沒毛病。
清風明月臉皮還不過關,聞言有些尷尬,就見廣目王揮了揮手:“押下此妖!”
立刻有兵來此,將這金毛異種押了下去。
清風一怔,沒想到對方的交接如此簡單,問道:“王,這是要去哪裏?”
廣目王道:“先去那斬妖台等候,待得陛下下旨,立刻斬了六陽魁首,碎剁其屍,絕去後患!”
清風趕忙道:“稟王,我師父有言,此妖氣數未盡,殺不得。”
廣目王笑道:“冒瀆威者,氣數不可護也!”
這意思就是冒犯了庭的威嚴,即便有氣數,也無法保護,照殺不誤。
氣數庇護,本就不是無敵,以庭的位格,尋常氣數,一衝就散。
就好比凡世中,一個行善積德的好人,得罪了皇帝,哪怕萬民請命,也依舊是照殺不誤。
這樣的行為難免對皇權造成衝擊,可庭又豈是普通皇權可比?
何況對方還是妖!
早已退出曆史舞台,淪為陪襯的妖。
廣目王就像是摁死了一隻螞蟻,對於這妖孽毫不在意,目光落在盤子的人參果上,眼中閃過渴望與羨慕。
渴望的是人參果,羨慕的是那些有資格吃人參果的大能。
“庭的大勢,名不虛傳啊!”
而盤子上,黃尚端坐,臉粉嫩嫩的。
從一開始,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觀察著南門,廣目王和照妖鏡。
他曾經設想過許多來庭的可能,倒是沒料到,有被當成人參果送上來的一刻。
對於這三界正統,百聞不如一見。
其勢浩大磅礴,無邊無際,剛剛清風明月那麼乖順,倒不是心理素質不過關,而是被大勢壓製,不得不如此。
同樣,位於南門的廣目王,和下界的廣目王,也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此前靈山大雷音寺中,廣目王率領數萬兵,得佛門大勢支持,曾與金翅大鵬雕交鋒。
那一戰水得很,金翅大鵬雕被關傻了,廣目王也別有目的,倒是發揮出了不俗的戰鬥力。
不過與此時一比,又不算什麼。
現在的廣目王舉手投足間,與界清氣相合,隱隱有億萬星輝蒼茫璀璨,無窮風雲雷電相隨,是為真正的王,坐看滄海桑田,人間不複,庭永存!
他催動照妖鏡時,黃尚都生出了十分戒備,全力以赴。
好在神通給力,配合上金毛犼的毛,蒙混了過去。
這一關過了,救命毫毛又被押向斬妖台,身份基本上就沒有問題了。
黃尚一邊將神念留了些在救命毫毛上,準備見一見斬妖台是何模樣,一邊隨著眾仙神,穿梭高渺的層層闕。
從南門入,在廣目王的帶領下,清風明月走向金闕雲宮,靈霄寶殿。
一路之上,亭台樓閣,殿宇密布,氣象萬千,無邊勝境,他們不敢多看,目不斜視,一路到了靈霄寶殿前,開始等待。
廣目王進去通報,很快領著兩個仙童入了寶殿內。
這不是早朝,文武仙卿並未聚集,隻有寥寥數位,側立兩旁。
前方高首,端坐著“高上聖大慈仁者玉皇大尊玄穹高上帝”。
不用吟詩,單就這個名字,明一牽
根據設定,這位玉帝自幼修持,苦曆過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也就是兩億兩千八十萬年,才享受此無極大道。
玉帝坐著,黃尚也坐著。
不敢瞎看,使用法不傳六耳,近距離聆聽。
在他的聆聽中,玉帝化作一片金色的海洋,無邊無際,包羅三界,但往深處去,又見那海洋上空升起一座島嶼,像是一根柱子,通極地,無限延伸。
這是玉帝予他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