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巫族是敗定了,等到千年後,商紂時期在邊境作亂的東夷,亦是巫族九黎的遺脈,可為西方教東進做好鋪墊,師出有名。
至於東方道家三教,如今扶持人族成為正統,得人族氣運進入上升期,等到千年後進入鼎盛,卻也盛極而衰,應了殺劫。
但那樣一來,也是人族該回報他們的時候,以人道洪流作為殺劫戰場,以護仙道氣數,這連人族三皇都製止不了,還要配合,因為當年是欠仙道的。
大道機,隻能還債。
草蛇灰線,伏脈千裏,這就是大能落子的可怕,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由不得反抗。
“這不欺負老實人麼~”
黃尚搖搖頭,帶著龍吉,繼續往前走去。
龍吉看著海族和山族的大戰,也不再阻止。
她已經明白了,如果強行幹涉下界的爭端,戰爭綿延,永無止境,反倒會死更多的人。
唯有立下正統,才能消弭這些痛苦與殺戮。
怪不得父神要下達那個旨意……
“父神,我們現在去哪裏啊?”
“去西方看看!”
封神世界比起西遊的四大部洲要更遼闊,是西方,並不在西牛賀洲的地方,而是更遠。
山的那頭,海的那頭。
即便是修行者,想要抵達那個遙遠的地方,都要飛行無數時日,但普之下莫非王土,對於帝而言,呼吸之間就能抵達。
黃尚卻沒有直接傳送,帶著龍吉似慢實快地往那裏而去,見識到了更多的種族,更奇特的地域。
東方地界,靈氣濃鬱,絕境較少,因為有不周山聳立,可通界,界的靈氣也從上麵灌輸而下,滋潤著大地,人傑地靈,材地寶層出不窮。
而西方地界,則沒有那個福利享受,屬於蠻荒之地,獸類眾多,絕地遍布,那些是上古大妖和上古凶獸都不敢逼近的地方,對於肉體凡胎的種族來,無疑是最為困難的。
西方教的根基就在這裏,由於各族的生存環境差,西方二聖傳播信仰起來很容易,從無數種族內挑出了強大的八部眾,作為護法。
和如今的庭類似,這裏看似有千萬教徒,卻也是大貓貓三兩隻,矮子裏麵拔尖。
他們對於東方之地是極為渴望,希望傳下道統,發展信徒,壯大教派。
現在則是隱忍的時候,待得千年之期到了,再恭迎我佛。
但這回,當黃尚帶著龍吉進入西方教,清光玉霧拂照,比起大日還要輝煌的光芒普照而下,煌煌赫赫之際,位於西方教深處的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立刻湧起心驚肉跳之感。
他們已是混元大羅,一教教主,還有誰能淩駕於其上?
除非大道化身!
“玄門鴻鈞?界上帝?”
兩位教主對視一眼,偏向於鴻鈞降臨,生出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隻是還未等他們出來交鋒,一道極為悅耳動聽的鳥鳴聲從遠方傳來。
接引準提看去,就見一朵五色雲彩從空飄來,其內正有一頭孔雀,雙目熠熠:“殺我族奔雉者,受死!”
它正是被眾妖請出的孔雀,聽得奔雉身死,為了維護鳳凰一脈的驕傲,毅然出動。
然而一路追趕,竟然都追不上,直到從東方追來西邊,才終於找到了蹤跡。
來作死了。
瞄準目標,孔雀長鳴,羽翼振動,上麵光芒流轉,色分五路,赤光如火,青光蓬勃,黃光沉重,白光鋒銳,黑光綿長,再合為一道,神光湛湛,衝刷而下。
不僅是輝光,更是一呼一吸間,仿佛與地同步同調,橫跨寰宇的神通。
五色神光,無物不刷,睥睨蒼生!
這位正是原劇情裏化身為商朝守將的孔宣,也是這個世界的孔雀大明王菩薩,阿彌陀佛的佛母,可謂大乘佛教的關鍵存在。
眼見孔雀不知高地厚,要向一尊大道化身的存在動手,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坐不住了:“此妖與我教有緣!”“不可出事!”
他們不希望與那來者交鋒,但孔雀實在不容有失,否則未來的佛教將氣數大削,接近道人屁股底下現出一座白色蓮台來,有十二瓣,散發出陣陣異香,一道佛光升起,主動迎上五色神光。
西方極樂無窮法,俱是蓮花一化身。十二蓮台演法寶,八德池邊現白光。
兩者碰撞,地看似一片清明,實則周遭的元氣已然化作混沌,其內有無數道細碎輝光閃爍不停。
以孔雀為中心的百丈空間,已是化作一個獨特的洞。
西方淨土!
無窮無盡的壓力從四方包圍,孔雀陷入其中,迫不得已之下,自身也開始解化,化為五色神光,於這無限狹窄又仿佛無限遼闊的洞內,做出毫無保留的拚殺。
兩道光輝在雲海中奔流,在雷霆中洗練,在地穴中彙聚,在萬物生命中溫養,在紅塵意念中衝刷……
淨土內的每一處角落,都留下了兩者交鋒的痕跡,起初孔雀還震驚於這個洞竟有如此神威,但很快就如癡如醉的沉浸進去。
無窮精妙之法湧入心間,孔雀開始自言自語道:“我殺性過重,不若皈依西方,同赴蓮台會,得成大道……”
“醒來!”
就在這時,一道脆生生的女童聲音響起,孔雀猛然清醒,晃了晃頭,勃然大怒:“誰敢暗算我,藏頭露尾的,出來!”
但眼神剛剛恢複些清明,又有無窮寶焰金光衝刷過來,附帶著無數知識。
孔雀又情不自禁地投入進去。
學習使它沉迷。
千千瓔珞無窮妙,萬萬祥光逐次生,接引道人催動十二品蓮台,絕不僅僅是攻敵,更從道法層麵度化。
一尊混元大羅金仙將精妙教義傳授,這種誘惑比起朝聞道夕可死矣還要強烈千倍萬倍!
雙方的交鋒看似金光寶焰,不見殺伐爭鬥,實際上極為凶險,一旦失敗那就是身心的完全臣服。
接引道人也顧不上其他了,先將這頭打上門的孔雀收服了再……
然而在清脆的女童聲音裏麵,孔雀一次又一次的沉淪,一次又一次的喚醒,逐漸抵抗住了淨土和佛法的侵蝕,愣是不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