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點原本最難,接引準提都不抱什麼希望的,但此時見到黃裳,開心得臉更黃了。
不過下一刻,他目光一斜,看向半空。
那裏飄來幾朵彩雲。
“截教弟子?”
這段時間,他閑著也是閑著,不斷調教餘元和馬元,發現了些奇特之處。
這兩位截教弟子,有著奇特的力量庇護,居然能抵擋住他親手渡化。
準提以為是通給各個弟子加的庇護,直歎人心不古,連三代弟子都要防備,卻不知那是秩序烘爐和源力屏障,對於輪回者的保護。
他們畢竟是七星級神魔,雖然肯定打不過混元大羅,但也能堅持一二,以致於準提雖然得到了兩位輪回者的身子,卻得不到他們的心,當然也談不上收服。
如今,終於撐到了援軍抵達。
彩雲上立著兩位女仙,一位容貌端莊,頭戴金冠,身背飛金劍,手托玉如意,一位霓裳婀娜,容顏俏麗,目光巡視。
以她們的修為,難以發現準提的蹤跡,卻能追蹤餘元戰鬥時留下的痕跡,身為同門,當然能分辨上清玄功氣息,霓裳女仙道:“餘道友的氣息就留在朝歌城中,妖人並未遠離,還在這裏!”
金冠女仙目光一厲,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大商朝歌,動我截教弟子!”
她正是餘元和聞仲的師父,通四大嫡傳弟子中的金靈聖母。
這位在截教可謂女仙第一,地位僅在多寶道人之下,戰鬥力極度強橫,原劇情裏獨鬥文殊廣法尊、普賢真人、慈航道人,完全不落下風,還是被燃燈道人用定海珠施展正義的偷襲,才被打死。
此次是被菡芝仙找上門去,發現餘元在朝歌城被妖人所害,金靈聖母關心徒兒,立刻親自動身來此。
如今機混亂,即便是師徒,也不可能遠隔萬裏,測算禍福,因此直到朝歌城外,金靈聖母推演機,才發現餘元的氣機微弱,感激地道:“此次多虧菡芝萬裏迢迢,趕來相告,等我救出餘元,定要讓他好好謝你!”
女仙抿嘴笑道:“同為截教門下,又何分彼此?”
她的眼中閃過精芒,心裏實則焦慮萬分。
因為此來救的不是餘元和馬元,是兩位神降輪回者啊!
她正是滕玲,七星級數一數二的神魔強者,不服月關調配,準備自成勢力,與之周旋。
這個周旋,是為了保證自身的利益不受損害,不會被月關拿來當棋子利用。
結果月關那邊還沒反應,兩個倒黴催的家夥,居然直接撞到了準提道人手中。
西方教沒臉沒皮,見誰都有緣,萬一暴露出臥底的信息,可就全完了。
因此滕玲收到兩人求救後,立刻主動出擊,去通知金靈聖母。
如果可能,她也想請出通教主,但想想不太現實,還是從金靈聖母入手的好。
幸虧菡芝仙雖然是三代弟子,修為並不強,僅僅是精擅馭風奇術,移動極快,但人脈極廣。
在原劇情裏,聞仲就是得了她的指引,去金鰲島請十君,布下十絕陣,後來在趙公明的情節中,菡芝仙又勸雲霄,將金蛟剪借於趙公明,趙公明掛了後,菡芝仙十分義氣,連同三霄與彩雲仙子一道前往商營相助聞仲,最終被慈航真人定風珠所製,死於薑子牙的打神鞭之下。
這位相當於半個申公豹,頭鐵心腸熱,她對餘元被拿四方奔走,金靈聖母半點疑心都沒有。
而此時確定了範圍,金靈聖母不再遲疑,纖手一揚,升起一尊黑塔。
這黑塔樣式古拙,塔身有四象星宿之紋,對應四象神獸,正是金靈聖母招牌法寶,四象塔。
四象塔一出,一股恐怖的力量淩空壓下,專門針對仙氣動向,更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之影奔走尋敵人。
四象塔一出,準提道人真要隱蔽,還是能遁走的,但他畢竟是一教教主的身份,不再掩飾,手中樹枝輕輕一點,落在四象塔上。
這一點沒有半絲煙火氣,卻在接觸的霎那,將四象消弭於無形,金靈聖母麵色立變,毫不遲疑,又將掌中如意打出。
嗖!嗖!
那如意落在空中,須臾便幻化成一龍一虎,左右圍去。
準提道人蓮步一起,升上半空,一龍一虎撲了個空,合在一處,變回如意,飛入金靈聖母手中。
她的臉上露出無比凝重之色,看向現身的準提道人,見禮道:“原來是西方教主,駕臨於此,金靈失禮了!”
準提笑眯眯地讚道:“道友根性極厚,修為高深,當知如今殺劫運起,仙道自危,何不去我西方極樂世界,清淨勝境,不染劫數?”
金靈聖母心中大怒,敬的是那與通教主相等的混元大羅之境,而非準提道人這個人販子,語氣也不禁森冷起來:“我的徒弟餘元,就是被教主以力擒下,強行西去?”
準提道人微微搖頭:“此言差矣,是貴徒逞凶,先以化血神刀害我教護法性命,又要趕盡殺絕,滅我八部眾,才不得已出手,我西方與貴教這千年來雖有爭執,卻也無這般窮凶極惡之舉,這便是道友的授徒之道嗎?”
金靈聖母掐指一算,不禁無言,暗罵餘元做事太絕,不留餘地。
菡芝仙卻清楚得很,輪回者下手哪會有活口可言,都是衝著殺人全家去的,公平的講,這次準提還真的占理。
但如果事事講理,下也就沒有那麼多紛爭了。
金靈聖母眉頭一揚,運轉上清玄功,重新禦使四象塔和玉如意,擺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勢:“那依教主之意,是要將我也擄去西方,為你教徒償命了?”
準提臉上歎了口氣:“道友既是不願,我又豈會強逼,去休去休!”
七寶妙樹一擺,去的是金靈聖母,一擊將她轟退十萬裏之外,直接沒了影子。
但還有一個仙子留下了。
菡芝仙。
準提確實沒準備擄走金靈聖母,畢竟這位與通教主的關係太過密切,一旦帶去西方,恐怕再無清靜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