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大營中。
姬昌帶領九十多個兒子,文武群臣,正在遙遙觀看遠方仙人對峙的氣數。
這段時間,姬昌除了又快馬加鞭生了兩個兒子外,還設宴款待截教群仙。
多寶道人和金靈聖母,其實不太看得上西岐,尤其是後者,身為聞仲的師父,總有些偏向,看西岐就如同亂臣賊子一般,但通教主有命,自得遵從。
至於四聖十君等人,倒是對於西岐上下的熱情款待頗為,呂嶽的徒弟見了美貌侍女,還恨不得上下其手,看得西岐群臣暗暗皺眉。
主要是賣相太差,一個個歪瓜裂棗的,聚在一起如同反派開會,與一向賢明的西伯侯畫風完全割裂,實在不搭。
不過如今西岐局勢危急,截教群仙的相助如同雪中送炭,實在沒有挑剔的權力,姬昌、伯邑考和姬發正在努力與截教打好關係。
姬發還想認多寶道人為亞父,一如他尊稱薑子牙為“尚父”,多寶道人也可以稱為“寶父”,可人家沒樂意要著便宜兒子,哪怕看出了他身具鳳凰氣數,有可能成為未來的子。
此時多寶道人也注意到了西岐上下緊張的觀看,嘴角輕輕一撇,而他身後的呂嶽卻開口道:“大師兄,如若我布下瘟癀陣,這些西方異徒,彈指可滅!”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呂嶽終於甘拜下風,不再狂妄地自稱截教第一,但與十君的陣法切磋中,他也領悟出了瘟癀陣,對於西方教依舊是發自內心的輕蔑。
“不可輕敵,你的瘟癀陣當用在覆滅犬戎之上,削其命數,一戰定大局!”
多寶道人的計劃已經安排好了,此戰他們將西方教的精銳拿下,然後呂嶽擺開瘟癀陣,直接來個赤地百萬裏,將犬戎屠光,一路推進,攻向西方教的大本營。
到那時,不光是極樂淨土守得住守不住的問題,還有大量想要入淨土的亡魂,西方教收還是不收?
收了,放不下。
不收,豈不是違背了虔誠的教徒?
到時候信仰一崩,本來就是根基淺薄,就徹底完蛋了。
所以此戰至關重要,多寶道人對於十絕陣寄予厚望。
同時燃燈道人也早有算計,他在闡教為副教主,到了西方教也相當於三教主,僅在接引準提之下,西方教精義毫無保留地向他敞開,得了道佛兩家之長,以承付之道與因果之術前知後察,即便機迷蒙,還是能窺得一線。
此戰別看截教氣勢洶洶,卻過於講究精英策略,出戰不過二十多位,而西方教則幾乎傾巢出動,如此數目對比,唯有以陣法之道勝之,如此一來,自有法可破之。
燃燈道人看向的是八部眾,用的是顯西方清靜正統之名,相比起闡教的外來者,他們確實是老西方了,你們不上誰上?
帝釋二代目走了出來。
帝釋一代在朝歌城外被化血神刀所殺,由於時間過早,連封神榜都沒能上,堪稱魂飛魄散,準提唯有含淚選出了替代者。
這並不是濫竽充數,而是開放了七寶林、八德池、菩提林等地,從教內弟子中培養出來的精銳。
不僅是後續的人才培養上,就連原本的八部眾也得到了醍醐灌頂般的錘煉,修為大進。
如此行為,在很大程度上透支了西方教的未來,但如果此戰不勝,那連未來都沒有,也談不上透支不透支了。
因此帝釋走出,對著燃燈道人合十一禮,然後又看向十絕陣。
十絕陣各有衝異相,再加上各自陣前的名目,其實已經將陣法所對應的屬性劇透了大半,帝釋有了安排:“龍入金光陣,夜叉入落魂陣,阿修羅入化血陣,迦樓羅入風吼陣,緊那羅往紅沙陣,摩呼羅迦往烈焰陣……”
七位作道人打扮的八部眾走出:“善!”
帝釋這樣的安排,顯然是有所針對的,他首先取出了看起來最為強大的絕陣和地烈陣,然後又以八部眾的特性,做出相對的克製。
比如龍在西方雖是大鵬金翅鳥的甜品,但吃著吃著就有金光抗性了,屬於物競擇的自然進化,可擋金光陣。
比如夜叉啖鬼,最擅長克製靈魂,與落魂陣之名有異曲同工之妙;
又比如迦樓羅。
好家夥,這家夥已經衝上去了。
迦樓羅確實是八部眾最快的,他的原身就是一頭居住在大樹上的金翅鳥神,雙翅展開有三百多萬公裏,在古印度神話中是大神毗濕奴的坐騎,當然這個世界沒有那麼誇張,卻也有獨步西方的速度,嗖的一下,就鑽入了風吼陣內。
“待我爭個頭功!”
迦樓羅尖嘯一聲,信心同樣十足,但剛剛入陣,就察覺到不妙。
因為這風吼陣,絕非單純的風勢,而是按地水火風之數,地水為基,風火啟動,先呼嘯。
如此一來,即便是仙人進此陣,有倒海移山之異術,也難逃大劫,迦樓羅一入陣,就見三昧真火,百萬風刃,劈頭蓋臉湧了過來。
他麵色劇變,身後浮現出金身之相,六首六手,各持弓、箭、劍、戟、索、棒等法器,迎了過去。
接下來隻聽得震轟鳴,迦樓羅本是要鬥風速,卻被火焰淹沒,僅抵擋了幾波攻勢,就感覺難以為繼,法器光芒黯淡不,連金身都開始破裂。
“好生凶狠,接不得,先走為上!”
他知道不妙,連忙變出原形,化作百丈大的金翅神鳥,飛行虛空,往陣外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