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允浪他疼你,他比誰都疼你,可是……有話不敢說,譚直要活活憋死人,所以莫非絕那個痛苦啊,恨不得對著譚嫻竹筒倒豆子,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忍了幾忍之後,他隻好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先下去了,你可一定要下來吃飯,餓肚子可不是好玩的。再說你已經夠瘦了,渾身上下都沒有幾兩肉了,就用不著減肥了。”
這人,都這時候了還不忘來句冷幽默,可是現在這個情形,譚嫻笑得出來嗎?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抹比哭還要難看三分的笑容,譚嫻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我現在這個樣子,不吃飽了哪有力氣減肥?”
譚嫻這句冷幽默顯然比莫非絕那一句有趣得多,所以莫非絕忍不住哧地笑了一聲,然後轉過頭無奈地走了。
雖然沒有人監督,但是譚嫻還是說話算話的,所以當她聽到樓下已經沒有動靜之後,便下樓來簡單地吃了點早飯,然後回到房間繼續發呆。呆了很久之後,樓下便傳來了一陣嘩啦嘩啦的響聲,顯然是有人在拿鑰匙開門。
以為來人是朗允浪或者莫非絕,譚嫻並沒有打算理會,但是卻沒想到來的居然是林璐,而且她是來給譚嫻送飯的,送的還是朗允浪去德國之前訂的那些飯菜。想想也是,譚嫻還有兩天才滿月呢,這月子餐還得再多吃兩天。
已經沒有心思跟林璐多說,再說好歹不用麵對著朗允浪跟寧心,所以譚嫻這次十分配合,很努力地所有的飯菜都吃了下去。林璐也沒有多說,收拾碗筷之後就禮貌地告辭離開了。
解決了午飯,譚嫻實在有些抵禦不住囤積的睡意了,所以便躺到床上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實在無事可做,便繼續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藍天發呆,直到黃昏漸漸逼到了麵前。
當落日把最後一絲餘暉也扯落到群山後麵的時候,譚嫻突然有了一個十分鮮明的想法:這樣活著,真沒意思,倒不如幹脆死了幹淨!難道自己留在這裏,就是為了每天吃這三頓飯嗎?
當然不是,所以,還是盡快想辦法離開吧,否則早晚有一天自己得死在這裏。
譚嫻悲哀地想著,同時聽到樓下出來了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她知道是朗允浪他們三個回來了。回來就回來吧,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譚嫻歎了口氣,自嘲一般想著。
不知過了多久,莫非絕便打了個電話上來,要她下去吃飯。譚嫻照例拒絕了,然後便聽到一陣腳步聲沿著樓梯傳了上來。以為是莫非絕又把飯菜給自己端了上來,譚嫻有些過意不去,忙站起身想要去迎接,但是她沒想到的是,推門而入的人居然是一臉陰沉的朗允浪。
“你……”看到朗允浪眼眸中的冷意,譚嫻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腳底下更是後退了兩步,不知道他又要怎麼對付自己。
“怎麼,真以為你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了?”朗允浪冷冷地說著,並且慢慢逼到了譚嫻的麵前,“天天有人伺候著,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很舒坦是不是?”
舒坦?我快死了你知不知道?譚嫻又氣又恨,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說道:“我讓你伺候了嗎?誰伺候我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隻管跟你的煙兒卿卿我我就夠了,何必還要浪費口水來管我?”
你……明知道一跟譚嫻說話就會被氣個半死,朗允浪卻不得不咬牙承受著,故意冷冷地說道:“我就要管你,不行嗎?山珍海味吃多了還會膩呢,何況是人?所以我需要時不時拿你來調劑一下口味,不行嗎?廢話少說,下去吃飯!別想讓非絕再來伺候你!”
譚嫻一聽這話,頓時氣得眼前一陣發黑:什麼玩意兒?拿我調劑一下口味?你拿我當什麼了你?敢情寧心是大餐,我是油鹽醬醋等調味品是不是?朗允浪,你混蛋!
狠狠地一扭頭躲開了朗允浪的注視,譚嫻看著窗外冷笑一聲說道:“不好意思,對著你我沒胃口吃東西!我也沒興趣給你當什麼調味品,朗總要是餓了就請下去吃飯,不用在這裏跟我廢話了!”
“對著我沒胃口?是嗎?”朗允浪冷笑,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句話,“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