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清洗了一下之後出來,譚嫻又將飯菜拿下去熱了熱,然後重新端了回來,這才跟朗允浪把午飯給解決了。本來肚子就餓得很了,剛才還又進行了那麼一場最消耗體力的“運動”,所以朗允浪吃得那叫一個香,差點連盤子都吞了下去,看得譚嫻直搖頭。
吃過了午飯之後,兩人便稍稍休息了一下,然後才各自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剛剛偷香成功,朗允浪的心情尤其好得不得了,竟然興奮得好長時間安靜不下來。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之後吧,莫非絕居然又敲門走了進來,而且臉上的表情顯得很奇怪:“允浪。”
“怎麼了?”朗允浪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剛要低頭繼續批閱文件的時候,才覺察到他的臉色不對勁,因此又重新抬起頭看著他,暗道是不是總部的保安工作出了什麼問題啊?
莫非絕一語不發,一直走到辦公桌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沉吟了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允浪,我剛剛接到一個消息,是煙兒在國外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他剛才打電話聯係我,說他剛剛知道煙兒已經不在人世的消息……”
很顯然,這並不是重點,而且莫非絕之所以說明消息的來源,目的就是為了給朗允浪一點時間來接受。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因此朗允浪沉住了氣,點頭說道:“嗯,接著說,然後呢?”
“然後……”莫非絕遲疑了片刻,終於一咬牙說道:“然後他就說,煙兒那樣毫無痛苦地死去,也算是一種不錯的解脫,否則她接下來要承受的痛苦才真的是生不如死的呢!”
朗允浪怔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莫非絕歎了口氣,終於說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因為他說,煙兒在國外的時候就已經查出患了絕症,基本活不了幾天了!所以即使煙兒不死於車禍,她也會死於絕症,而且死之前必定還要遭受一番病痛的折磨!”
“什麼?絕症?”這個消息委實太過驚人,所以朗允浪忍不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臉色也跟著變了,“你說煙兒回國的時候,就已經活不了幾天了?那……可以確診嗎?”
“可以。”莫非絕點了點頭,有些悲哀的樣子,“煙兒這個朋友說,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煙兒也很痛苦,所以她前後去幾家大醫院反複確診過了,證明她確實已經活不了幾天了,所以她才回答應回國,好多陪你幾天的。誰知道接著她就被車撞死,反倒不用承受化療什麼的痛苦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一陣子總覺得莫非煙好像有無盡的心事,但是每次問她的時候,她又總是一副天下太平的樣子,原來她心裏埋藏著如此巨大的痛苦嗎?都怪自己對她的關心實在是太不夠了,居然沒有早一點發現她的異常……
一股深沉的悲哀浮上了心頭,朗允浪頹然地跌坐在了椅子上,心裏好不難受:“非絕,既然煙兒已經身患絕症,那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就算她怕你們傷心而不告訴你們,至少也該告訴我吧?”
“這你可說錯了。”莫非絕苦笑著搖了搖頭,“煙兒就算會把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我們,也不會告訴你的。她那麼愛你,當然舍不得讓你受一點兒傷害,她怎麼忍心讓你為她傷心呢?所以她才會囑咐她的朋友千萬替她隱瞞這個消息。”
朗允浪不說話了,隻覺得心裏堵得難受,很想大喊大叫一番發泄一下的感覺。有些煩躁地扯了扯領帶,他突然歎了口氣說道:“非絕,既然你也知道我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會難受,那你為什麼還要告訴我呢?讓我一輩子蒙在鼓裏不是更好?”
“哦,你別誤會,我可以沒有其他的意思。”見朗允浪誤會了自己的意圖,莫非絕忙搖搖頭解釋了一句,“我特意跑來告訴你這個消息,並不是為了讓你難受的。而是為了告訴你,你不要再把煙兒的死怪罪到譚嫻的頭上,好好跟她在一起就是了。因為就算不救譚嫻,煙兒也活不了幾天。現在她的死可以換回另一個人的生命,那煙兒豈非就死得很有價值嗎?”
原來莫非絕的用意在這裏,朗允浪感動地點了點頭,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難為這個好朋友、好兄弟一直那麼真誠地希望自己能夠幸福快樂,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首先想到的居然就是來解開自己的心結,好兄弟,一輩子有你這個兄弟,我知足了。
點了點頭,朗允浪盡力拿出一副十分輕鬆的樣子展顏一笑說道:“謝謝你,非絕,你有心了!而且你可以放心,因為我和譚嫻已經真正在一起了,再也不會去無聊地打打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