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亂,怎麼也理不清,到底是誰做了這麼可怕的事情!為什麼一切都會變成這樣?
轉過臉看著窗外,兩旁的霓虹在我的眼裏忽閃而過,想著我到費城念書的四年裏,形形色色發生的事情數不勝數,大一那年買水果被騙子套去了一百塊,大二那年買新疆人弄得切糕被騙去了五十多塊錢,大三的時候出去做兼職,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閱曆豐富了,誰知道坐公交時錢包被偷了,那個時候,這種小事對我而言好似天塌下來一般,相比如今的情況,那豈不是天壤之別?
我的世界出現了變化,遇見夏浩宇的時候就開始了,我以為沒有比那更恐怖的了,誰知道……韓文豪又受傷了,而且還是腦部,我……
“多多,醫院到了。”張優澤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旁,我輕輕地吸了吸鼻子,不想讓他看到我流淚的樣子,轉身走下車門,胳膊一甩,便將鼻涕甩到了一邊。
林多多,沒事的,韓文豪還救過你一命,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別怕!
“據說在三樓的重症看護病房裏,現在就過去嗎?”張優澤看著我,平靜的說。
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徑直朝醫院內走去。上樓梯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雙腿使不上力氣,手扯著側欄輕輕地喘氣,原來,我還是會害怕的。張優澤走在我前麵,黑色的皮靴忽然停了下來,我的臉微微的抬起,這才看到他的手懸在我的麵前,我聽到他說:“沒有人讓你硬撐,既然想去看他,來,我拉著你。”
我吃驚的看著張優澤,忽然覺得他這個大叔做的還真是稱職,雖然覺得這樣有些曖昧,但是還是伸出了手……
雖然我不想具體的形容我的小手放到張優澤的大手裏是什麼感覺,但是心裏麵還是覺得有些微微尷尬,他的手掌幹燥有力,幹淨的物質緊緊的抓著我的手掌,我偷偷地看了看他的側臉,並沒有發現他臉上的異常。
這些我才微微放心了,其實坦蕩這種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比如此時此刻,我就覺得做起來挺難的,還好張優澤並沒有什麼其他反應,這才讓我覺得微微的安心。
終於走上了三樓,我急忙的跨上最後一階樓梯,誰知腳下一滑,居然踩空了,身體迅速的朝樓梯下摔去,張優澤察覺到了我的異樣,臉色頓時變得緊張起來,他的手掌緊緊的扯著我的手,另外一隻手臂抓住了我的胳膊,此時的我已經嚇得說不出來一句話了,隻見他的一隻腿用力站定,雙臂很有旋律的拉著我,用力的扯動了一次,我便被他從樓梯下扯了上來,雙腳穩穩地落地之後,我緊張的抓著張優澤的衣服不願鬆開,心裏麵頓時踏實了很多。
待我抬起頭來時,這才猛然發現,我居然,緊緊的抱住了張大叔的腰部,一張臉貼在他的胸口,樣子是那麼的……依賴。
雖然我很不想用這個詞語,但是剛才雙腳落空的時候,身體劇烈的失去平衡的時候,我才發覺,我的心底是那麼的害怕,而這一刻,我的心是那麼的近,也是那麼的,踏實。
可是抬起頭,這才鬱悶的發現,拉著我的人,不是夏浩宇。
“抱歉,我……”
“你太累了,看完韓文豪我就送你回去吧。”張優澤看著我,說。
我輕輕地點點頭,跟著他的步子便朝病房走去。
繞過走廊,便看到了站在病房外的三五個人,而最靠近病房的那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夏浩宇。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落寞,下巴的位置幾乎都能看到了長出來的胡渣了,他的臉色不太好,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要吃人的氣質。
我想,他一定也是累了吧?他的身旁站著餘明輝幾人,並沒有看到陳落落。
對我而言,這算是一點點的安慰吧,雖然,我知道,病房裏躺著的那個人,對於我,夏浩宇和陳落落而言,都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意識到我的目光,夏浩宇忽然抬起頭來,他的眼睛好像一道利劍一樣朝我刺了過來,頓時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看著他,動了動嘴唇,居然不知道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