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轉身便朝韓文豪的病房走去,說實話,我是擔心夏浩宇看到我臉上的不悅,雖然實際上,我的確不太放心,我不是不放心夏浩宇,我隻是擔心,敵人太狡猾。
是的,我用了“敵人”這個詞眼,已經說明了一件事,現在,陳落落是我的情敵,所以我要做好一切防範措施!畢竟,人家要錢有錢,要胸有胸,腦子還比我靈活,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
醫生說文豪的腦袋受了重擊,傷口已經包紮處理過了,隻是現在他還處於昏迷狀態,算上去,已經超過了四十八小時了,檢查身體的時候並未在他的身上發現異樣,照這麼睡下去,恐怕會引發其他症狀,我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的手,想著前幾天他還對我有說有笑的,而此時,他的臉色那麼蒼白,看上去是那麼的虛弱,心裏麵就一陣心疼。
想到這裏,我忽然覺得金鏈子死不足惜,居然用我的名義把文豪給騙出去,若不是他,以文豪的身手,怎麼可能受到這麼大的打擊?
看著文豪緊閉的雙眼,我開口道:“韓文豪,你不是說你狠厲害的嗎?你不是說你跟宇哥一起能夠打個十來人的嗎?你不是說你身強力壯不怕苦的嗎?你看你現在的樣子,腦袋上繃著紗布,手也不能動,腳也不能動,別說打人了,就是挨了打,也還不了手吧?”
說道這裏,我的鼻子酸酸的,腦袋受了傷可大可小,他不會真的像言情劇那樣來個植物人什麼的吧?
“文豪,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好不好?植物人可不好玩,你看,手臂動來動去多好?你睜開眼睛吧,不然我跑開了,你可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我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韓文豪的手,說實話,如果說夏浩宇是我最喜歡的男人,那在我的心底,韓文豪則像大哥哥一樣,雖然他總是嬉皮笑臉,看上去有點不務正業,但是說到底,他還是關心我的,“記得步行街巷子裏臭豆腐嗎?你要是再也不起來,我就帶宇哥去吃了……”
絮絮叨叨說了那麼多的話,可是床上的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我看了一眼床邊放好的毛巾,拿著盆走出了病房,路過302室時,眼睛情不自禁的瞥向了房內,這一看,我的心裏麵則更加難受了。
陳落落抱著宇哥的腰部,臉埋在他的胸前,情緒很是激動,好像還哭了。夏浩宇側著身,雙手垂在身下,並無任何動作,隻是從他的背影裏,我能感受到,他一定也很糾結。
我的心裏麵一片失落,畢竟夏浩宇是我的男人,陳落落這麼搞,不是像侵犯我的領土權嗎?我的腳步朝前邁了一步,但是很快又折返回來了,畢竟——陳落落在傾城因為宇哥受了傷,她這麼博取安慰,也算是應該的吧?
再說了,宇哥也不是那麼不重情義的人,如果一把推開了陳落落,反而不是我認識的宇哥了。
這麼一想,我的心情頓時變得舒暢了很多,跑到樓下弄了點熱水,將毛巾洗好的,又走進了韓文豪的病房。
他已經緊閉著雙眼躺在那裏,不知道怎麼的,我的鼻子一酸,眼淚就流出來了。
“大恩人,你還是快點起來吧,你這個樣子,哪裏有我恩人的樣子啊?”我一邊說話,一邊將手上的毛巾擰幹,在手上撫平,擠出一個笑容,說:“你瞧,這麼好看的臉蛋,再不起來洗一洗,就變成醜八怪了。”
我的手輕輕地在韓文豪的臉上擦拭著,擦完了臉上又去擦脖子,我知道我的動作很不專業,但是我盡量使得自己變得細心起來,或許隻有這樣,才能減少我的愧疚感吧?
擦好之後便將毛巾放到了水裏,轉過臉看著韓文豪,開玩笑說:“韓文豪,你可是賺了,你都不知道,我都沒有這麼伺候過宇哥,不過你放心,他不會吃醋的!”
韓文豪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動靜,我又轉過臉去擰毛巾,鼻子酸的難受。
“那還不錯,至少在這一點上,我可是贏了宇哥的!”
這個聲音?我急忙的轉過臉來,朝韓文豪的臉上看去,果然見到他一如既往的戲謔笑容,便開口道:“韓文豪,你可把我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