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謙沒有說話,我更聽不懂他們兩人之間談話的內容,如果說瑞士銀行放著的東西真的那麼寶貴的話,那麼說,今晚我們算是有救了?
半晌,陳落落忽然站了出來,她一身工裝裝扮,一點都不輸給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長長的頭發綰到了腦後,一雙濃眉大眼直勾勾的看著夏浩宇,說:“宇哥,今晚你們跑不掉了,整個山上都是我們的人,即使你逃到了山下,每個關卡也有我們的人,而且,你還帶了個孕婦。”陳落落說著話,一雙眼睛便朝我看來,我看到那雙眼睛裏泛著詭異的光澤,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明白陳落落的意思,夏浩宇如果是孤身一人赴險,或許在這些人的圍攻之下還能全身而退,可惜現在還有個我,還有個張優澤。
“宇哥,不如你把密碼告訴我,我……”陳落落看著夏浩宇,即使有著千言萬語,她隻能抿著雙唇,沒有說出口。
我知道她對夏浩宇的情義還沒有退去,這個世界上有種情感叫做求而不得,而陳落落的要強個性使得她對這種求而不得的情感更為追求,所以事到如今,他依然是放不下。
“落落,你爸爸的那份證據原本我是不想公諸於世的,但是……你現在參與了這件事情,所以你別怪我,因為密碼箱隻有一個,所以明早在全世界各大財經版塊上,都會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即使你們從這裏退出去,恐怕下半輩子,也要在牢裏度過了。”夏浩宇的聲音十分平靜,我聽不出來一絲的異樣。
原來,蘇墨謙這麼迫切的想要拿回銀行的密碼,居然是因為他和陳落落父親做的違法的事實都被夏浩宇收集起來,這個證據既是我的護身符,也是大家的護身符,我雖然覺得意外,但還是為夏浩宇的腦子表示讚歎,這種未雨綢繆的事情,想必隻有他能做到了。
手指上的粘膩感讓我感覺到了不適,因為張優澤後背上的傷口沒有布條巴紮,外加蘇墨謙也沒有表明態度,我隻能用手用力的堵在了傷口,血腥味從我的指尖流轉到鼻尖,我隻覺得胃裏麵一陣翻滾,難受的想要嘔吐。
“蘇墨謙,你沒有聽到嗎?他要把我們的證據公諸於世了,你難道想要因為一己私利連累我的父親和你的父親嗎?到時候不僅僅我們吃不了兜著走,我們的親朋好友都會受到連累!”陳落落大吼了一聲,怒火燃燒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蘇墨謙,等待著他的發落。
蘇墨謙一直想致夏浩宇於死地,這一次的機會如此難得,他會放棄嗎?
“蘇墨謙……”陳落落再一次的提醒蘇墨謙,卻聽到蘇墨謙一陣怒吼:“老頭子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他什麼時候把我當成親身兒子對待了?要不是他,媽媽也不會……我不管,夏浩宇這個孽種必須死!他和他媽媽必須為他們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必須死!”
蘇墨謙一邊大喊,一邊朝夏浩宇看來,對於一個曾經以文質彬彬的形象出現的蘇墨謙這一刻已經喪失了所有的紳士態度所有的理性,他的麵孔是猙獰的,他的表情是恐懼的,在他看來,他媽媽的死,就是我的婆婆害死的,可是他為什麼不想一想,我的婆婆,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為什麼上一代的恩怨要牽扯這麼多?難道死了那些人,還不夠麼?
“文豪……”夏浩宇輕輕地念了一聲文豪的名字,隻見文豪又拿出了那個小型遙控器,看了一眼對麵的那些人,手指一抬,又準備按下去。
“住手!”蘇墨謙在這個時候醒悟過來,他看著夏浩宇,說:“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夏浩宇翹起嘴角,淡淡一笑,說:“如果你不信,今晚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裏。”
蘇墨謙看著夏浩宇,臉上的神情頓了兩秒,說:“他們,我同意放走,但是你,必須留下,遙控器,也一樣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