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排斥(1 / 3)

半夜醒來,口幹舌燥,胸口還隱隱作痛,走到窗口取一杯飲料,轟隆聲再一次在我的耳邊回響,我伸出胳膊,輕輕地朝耳朵上捂去,眼前仿佛還能看到火光衝天的火紅。

雖然距離上次爆炸隻隔了一周,但是期待看到她的心情愈發深刻。

文豪這廝昨天過來給我換藥時還笑我在發情,說我總是莫名其妙發笑,我不屑的搖搖頭,不予否認。

可是誰不知道呢?晚上看著戒指默念未婚妻的名字的人,可不是我呀。

不過男人嘛,都愛麵子,我總不能當著他的麵拆穿,畢竟,這個世界上給我洗內褲的人,除了她之外,就隻有文豪了。

一場爆炸,結束了這麼多年的恩恩怨怨,也讓費城街霸夏浩宇真正從人們的視線裏消失。隻是讓我不確定是,那個笨丫頭,是否能夠看到我給她留下的信號。

話說,把紙條塞到自慰器裏麵的男人,恐怕費城獨有我一人,但是知道自己老公會砸自慰器裏放東西的,恐怕隻有林多多一人。

畢竟,酒窖的鑰匙隻有我一個人擁有,且曾經被我藏在那裏。

我隻想耐心等待,我有預感,我們很快就遇到。

即使耳朵時常聽不到周圍人的談話聲,但對於我而言,這並非一件大事。這座城市喜歡下雨,下雨使我的心緒平靜,也使我經常想到從前。

桌上的紅酒是老馬親手釀造的,對於他的離開,我一直耿耿於懷。如果在發現蛛絲馬跡之後能夠立刻遏製,這些悲劇會不會不會發生?

轟隆隆雷聲在我的耳旁響起,我轉身看著窗外,瓢潑大雨再一次降臨。

我轉過身去倒桌上的紅酒,端著杯子坐在桌前,掏出胸口的指環,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耳旁忽然響起了她的聲音:“喂,需要水嗎?”

阿姨在世時時常笑著告訴我們五人,世事無常,但是命中注定。那個時候我還年輕,對此頗為不信。

我叫她阿姨。這是習慣性叫法,像許多長輩對待晚輩一樣,她溫柔賢惠,性格溫和,在我看來,是一個知性美麗的女人。

文豪曾經開玩笑說,你們長著相似的眉眼。我笑著搖搖頭,或許是內心深處渴望母親這個詞眼的原因,我雖然看似冷漠,但是對於她,是相當尊敬,和愛戴。

她會做一首好菜,市場穿著款式不同的旗袍穿梭在這座大房子裏,煮咖啡,做甜點,中國式風味,總之,我們五人隻要說得出的,她基本上都能弄一手。

她喜歡古箏,會刺繡,還會聲音軟軟的喊我們五人的名字。

我對於這個忽然闖入我們中間的女人開始並未關注,但是每一次出門辦事回來,都能看到她坐在客廳裏等待,時間久了,我敏感的收錄了關於她的一切。

我知道了所有,唯獨不知道,文豪口中的眉眼相似,原來是真的。

我沒有想過,她的離開,是因為我。

她那天穿著一身素色旗袍,奔過來擋住子彈時,我看到了她臉上露出的驚恐,已經驚恐之後,臉上露出的微笑。

她甘願為我擋住那一槍。甘願付出她的生命。

後來,我知道,她不是別人,是我的母親、

五年之後,我在費城的巷口,忽然感覺到有人跟蹤,隨意拷問了兩句,才知道是他派來的。

隻是因為,過兩天,又到了她的忌日。

五年,我從未戰勝過自己心底的那愧疚,恐慌,以及害怕。我沒有勇氣回去麵對她,隻要開到墓碑上那綻放的笑容,我就能感覺到萬箭穿心,生不如死。

文豪開玩笑說我“心如死灰”。我搖搖頭否認,但是實際上,就是如此。

距離她的忌日還有三天,我依然是夜不歸宿,有人告訴我,京城的某人有了不小的動靜,讓我一切小心。

我聳聳肩,對於一個心如死灰的人,還談什麼“小心”?“懼怕”?

從傾城出來,正值晚上十點多,我感覺腳下東倒西歪,原來是剛才跟那個愛爾蘭商人多喝了幾杯,路麵是濕漉漉的,這樣的鬼天氣總會莫名其妙的下起雨。

我眯著眼朝前走,從傾城到絕色的這條路我就是閉上眼睛都能走到,根本不用擔心酒後迷路的問題。

今天拚的是白蘭地,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心口抑鬱難受,索性放開喝,一整個商隊都被我放到了,至於我,應該沒醉。

不,我應該肯定的說,我一定沒醉。

隻不過,胃裏麵好似被什麼東西灼燒一樣,而雙腿,也會不自覺地東倒西歪,走到巷口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哇啦哇啦的吐了。

醉酒的感覺真的不好受,醉生夢死,也就是這種感覺吧?

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銀鈴的聲音,本是無關緊要的聲響,這個時候我更是無暇顧及,從牆角站好,剛轉過頭,就看到了一個身影站在不遠處。

條紋襯衫,長裙,麵部表情溫和,五官不詳,身高大約在一米六五左右,坡跟涼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