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魚一出飛機場的大門幾乎不用找,莊禹的車是部隊裏的標準外形,是她打小見多的,一眼就找到了,她一出來,就看見他從車上下來站在車邊,筆直筆直的標準軍姿,然後看著他一聲不吭的將她的箱子放進後備箱,然後上了車。
依舊是那疾風的速度,冰冷的氣場,冷冽的俊臉。
非魚愣站在路口半晌不及反應,莊禹上車後看著她依舊呆愣的不動,提醒她道:“上車。”
非魚這才踩著高跟鞋繞過車頭上了副駕駛,一路上總覺渾身有蚊子咬她似得,坐立難安,想著等一下要狠狠的擰顧源的耳朵一頓,怎麼讓莊禹來接她,這不是存心給她找不痛快麼。
莊禹一向話少,冷俊的臉上表情也不多,隻是專注的開車,一身軍裝帥的熠熠生輝,非魚卻不敢多看一眼,全程對著窗外發呆,心裏禱告著趕緊到酒店千萬不要和她說話。
也許是她的禱告被那位路過的大神聽見了,很快車子停在伯爵酒店的門口,一路上莊禹都沒有一句話,非魚莫名心虛的下車,莊禹從後備箱取下她的行李箱放在她麵前,看著她的臉,目光稍稍停頓了片刻,低沉的聲音,“到了。”
非魚微低著頭點頭,目光有些躲閃的飄忽一絲佯裝鎮定,“嗯!謝謝。”
莊禹轉身上車,然後開著車消失在酒店門口。
非魚深呼出一口氣,看著麵前的行李箱抿了抿嘴唇,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莊禹就心虛,莫名的心虛沒有底氣,當年她拒絕他,算算時間好像都十八年了吧,投胎也夠一個輪回了。
那年她十六,他十八,他跟她告白,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這麼冷,隻記得她那個時候橫眉冷對的脾氣不是很好,因為常常和家裏鬧矛盾看誰都不順眼,尤其是當兵的,因為她沒有跟著老祖宗的步伐走上保家衛國的隊伍。
所以她告訴他,她這輩子打死不嫁軍人,然後他們就這樣一別兩寬,大路朝天,每次聽到他的消息都是顧源跟她說的,她上高中就開始住校了,再到大學,回來的機會少之又少,寒暑假都會去一些珠寶店打工。
尤其顧源竟然把莊禹的錢塞給她,還事後諸葛亮的告訴她,她連還錢的勇氣都沒有,她自認為顧家大院就屬她最有膽了,偏落下這麼個軟肋。
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其實每年也就過年的時候在家呆個一天半就走了,最多也就兩天,不過即使是這一天半,兩天的時間,她總能那麼巧的看見他,他就在隔壁的許爺爺家,陪著許爺爺下棋,不過他們幾乎沒說過話。
就是眼神都是在虛空中錯過的,至少她是錯過的,每次看見他 ,她都會快速轉身假裝忙著什麼。
非魚抬手搭在行李箱上,她覺得她挺抱歉的,總覺得自己欠了他什麼似得,本來就煩悶的心情見到莊禹後更加複雜了。
她最近新戀情鬧得滿城風雨,她就知道她不適合搞地下情麼,不對,是姐弟戀。
隻好躲著大明星了,沒想到平時挺陽光的一個小男生陰冷起來也聽震懾人心的,連她都差點架不住了,好在姐是混江湖的祖宗,決不能容許自己的感情是透明的玻璃毫無掩飾的展露在全國市民的眼皮底下。
她和饒明昊認識真的是太浪漫了,所以她才會一時心動,她那天設計靈感生鏽,所以開著紅色敞篷跑車吹吹風,停在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他突然從天而降,就在她車子啟動的三秒前,他帥氣的跳進她的車,手裏還拿車九十九朵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