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草的眼睛瞳孔,猛然收縮,失聲叫到:“蛇鱷的腦子怎麼這麼嫩?”
“不是嫩!”
“滋!謔啦~”
在刀尖陷入1厘米深度,腦膜四周提供的張力,終於使得刀子有了足夠的壓力。
輕易的刺破蛇鱷的腦膜。
乳白色的蛇鱷腦漿,頓時漫了出來。
隨即,從劃開的刀口裏涓涓流出。
此時,從破開的刀口裏麵看到,蛇鱷的腦漿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兜囊稠米湯一樣的糊糊狀。
也就是,當時穿著黑色謀士軍裝的趙大海,隻是翻身倏然一劍。
就完全損毀了蛇鱷的生命機能。
“劍尖沒有在蛇鱷鱗片上留下破裂的痕跡,下麵的鱷皮和顱骨也沒有完全的破損,然而裏麵的腦漿,——卻被劍氣攪碎。”
柳茳恒感覺從他嘴裏出來的變調發顫的聲音,是那麼的陌生。
“這是什麼境界?”
“打出勁氣,就是玄級。”
柳草雖然在之前就有一些預料,然而,現在當事實擺在麵前,還是克製不住滿臉的震驚:“可這勁氣好奇怪?”
“不是奇怪,——玄級也分很多種,裏麵的差距能夠達到壤之別!”
柳茳恒的聲音苦澀:“這種隔山打虎,是玄中品才能具備的能力。”
“玄級中品?怎麼可能!”
柳草失聲叫到:“這個瘸子駝背,這麼牛匹,他還趴在號當死海狗啊?”
“就是一條海狗啊,忠心耿耿的海狗!”
柳茳恒長歎。
心裏麵雖然還是有一些疑惑,比如假如這個‘趙大海’真的是趙普留下來的‘棋子’。
以著柳幽幽的那層隱秘身份,為什麼要‘趙大海我欠你,我欠你’,而不是直接下令?
但是大致的脈絡,已經是清晰無礙。
本來以為你這隻驕傲的鳳凰,來到苜江原,將會紮根生長。
原來我還是太年輕,太真了!
“哢嚓嚓~”
柳茳恒拿著藍質刀,開始破壞蛇鱷腦袋上麵的部分鱗片,肌肉,皮層,顱骨。
然後拿著一個大海碗,舀著稀稠的蛇鱷腦漿,一碗碗的倒進一個工作水池。
“嘩啦啦~”
打開水龍頭衝走。
整個過程,柳茳恒身體顫抖,麵無表情。
“多少人為情所困,如同陷入金線蛛的羅網,終於越陷越深,——”
柳草靜靜的站在旁邊,滿臉的憐憫的看著柳茳恒。
心裏麵不禁想起了這一段歌謠。
“此事,絕對不得向任何人提及!”
做完這一切,柳茳恒脫下防護手套,背對著柳草。
洗手,洗臉,洗頭!
聲音堅決的嘶啞道:“任何人!”
——
“轟隆隆~”
大雨磅礴,電閃雷鳴。
柳幽幽安排了王家母女和下人的住處,看到被震斷了雙手前臂的趙知恩的內傷已經穩定,就拿著趙秀兒的秀劍離開。
回到了紅妝樓三樓她的閨房。
“哢。”
關上窗戶,聽著大雨,柳幽幽坐了很久才點起一支煙。
吸了一口就按進煙灰缸。
又呆呆的坐了一會兒。
“滋~”
拿起趙秀兒的秀劍,慢慢的抽出來。
劍麵在幽幽的晶石燈光的照射下,瑩白如玉,沒有一絲的瑕疵。
又看了很久。
柳幽幽慢慢的把一縷勁氣,送進白質秀劍。
“打出勁氣,就是玄級。”
“啵~”
如同在靜謐的夏夜裏,曇花裂瓣的一聲輕響。
柳幽幽右手裏的長劍,瞬間變成一團雲煙般的灰燼。
在這一刻,
柳幽幽的俏臉上麵,也沾了不少的白灰。
神情複雜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