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苜蓿花江碧水,滔滔東流。
赤龍山平江號江河炮艦,在距離南岸火苜蓿草原不到四百米處水域,炸斷的船尾首先大量進水下沉。
隨即,艦尾重重觸及近二十米河床,封閉了大量空氣的艦首高高翹起。
在烈火點燃了中部的油倉以後,這艘近半露出水麵的細長炮艦,徹底變成了一座巨大的江麵火焰山。
燒得黑煙滾滾,火焰滔。
在大江北岸,黑馬堡半壁山增援騎隊,在江邊一邊欣賞大江美景,一邊繼續燒火做飯。
而在大江南岸。
趙燕楚,柳江雀,吳鐵手,莫語,包括隻剩下一條右臂的貓子,以及三十幾個赤龍山水軍士兵,陸續狼狽的遊上了岸上沙灘。
整艘1100噸級,一百餘人的水兵。
除了這僥幸逃命的三四十人。
其餘的不是在突然的爆炸中,被活活炸死燒死,重傷落水流向四百裏下遊大海。
就是依然被困於封閉的船艙,等待死亡。
——
“呼呼~”
江風浩蕩,吹著南岸一群渾身濕透的人群。
吳鐵手站在江岸,一張老臉烏黑鐵青,陰鬱得就像低垂在頭頂上方的無邊雲層一樣。
“吳叔,您老也別腦,這事兒一炮砸爆了彈藥箱,任誰也沒辦法。這艘平江艦還是6年前奪苜江城水軍的老艦,都5年艦齡了,甲板和船殼的厚度,朽化,隔離空倉的設計布局,早就落伍了,早該報廢拆除。正所謂舊不得去新的不來,等滅了黑馬堡,沒了攔江口的挾製,想買多少軍艦買不來?”
因為艦上唯一一個女人趙洛燕已經死亡,所以柳江雀幹脆脫光了擰濕漉漉的軍裝,嘴裏麵帶著故意輕鬆的語氣勸吳鐵手。
然而,心裏麵卻是肉疼得發顫。
赤龍港水軍分江河艦隊和近海艦隊。
由於黑馬堡占據了攔江口,一直死死控製著不允許赤龍山從攔江口輸入軍艦。
黑水洋係列戰艦,赤龍山買不到,也買不起。
購買近海係列戰艦走海路,卻麵臨這被南北墜將山臨海水域猛獸攻擊的危險。
所以水軍這些年來一直被死死限製住了發展,舉步維艱。
現在的江河艦隊,除了這一艘1100噸級的旗艦。
其餘就是三艘00-500噸級的雲翳級炮艦,還有四十三艘自造,幾十噸級的雲帆級炮艦。
上遊江對岸那個混蛋,這一彈下去。
等於就打掉了江河艦隊最強大的炮艦,損減了艦隊近1/4的噸位。
如何不讓人震怒!
“你不明白,”
吳鐵手雙手低垂雙拳緊握,遙望西北大江上遊對岸。
雖然有著超過8千米的距離,然而作為一個玄級三品的修者,他可以通過調節瞳孔的曲度,大致看到那些人和馬匹的輪廓。
隻是臉孔身體都模糊成一片,看不清晰。
聲音沉重的道:“此人不除,從此赤龍山艦隊,將被禁足苜蓿花江!”
“為什麼,一次意外而已?”
柳江雀有些發愣,有些聽不明白。
“你除了陰謀詭計,在這戰場上麵堂堂正正的壓製打擊,你又懂什麼!”
全身濕透的趙燕楚,這時候不禁悲涼的想到,假如他的秀兒不死,這次就能把他從艦上抓起來,直接飛到岸邊。
哪能如此狼狽?
再加上自己的貼身婢女趙洛燕,一個極有武學分,三十不到的八段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