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巨大的炮鳴,在夜空中連綿滾蕩。
楊廣闊的妻子汪佳柔,一身白色的孝衣,纖瘦單薄的嬌軀娉婷站在屋門口,懷裏緊緊的抱著五歲胖嘟嘟的兒子。
望著那一門門噴吐著長長火焰的炮口,滿眼眼淚婆娑洶湧流淌。
“媽媽不哭,媽媽乖乖的媽媽不哭。”
兒子伸出溫暖的手,給媽媽擦眼淚。
卻越擦越多,怎麼都擦不幹。
“乖,媽媽不哭,媽媽不哭!”
汪佳柔望著月光下兒子圓嘟嘟的臉,大大的眼睛裏麵帶著的認真安慰,頓時淚水更加不可竭製的奔湧下來。
為丈夫的屍骨無存。
也為兒子不可測,她甚至連想都不敢去想的未來。
圍山三,山下那七八十頭金剛猿。
這些畜生,吞噬了多少的同胞!
聽在山下的野馬卷煙廠,還有不知道多少的同胞被當做牲口一樣豢養。
是如何的讓人心寒!
為了兒子能活下去,汪佳柔可以不惜一切,包括她自己這年僅6歲,依然美麗的如同鮮花一般盛開的性命。
然而,卻根本無濟於事。
自己,包括這半壁山上所有的人族,在山下那些畜生眼裏,都不過是一隻隻行走的美食而已!
怎麼可能有絲毫的憐憫?
5號下午,在女兒楊雪和攔江衛副指揮長劉琦,乘坐飛車求援的時候。
車上坐著劉琦,女兒駕駛飛車,其實完全可以再坐進去幾個人。
但是誰坐進去?
而且原本汪佳柔這些攔江口幸存人員的高層家人們,都以為黑馬堡就算真的打算放棄半壁山,也會派出堡內的飛車進行高層的轉移。
可是他們真的沒有料到,這都三過去了,黑馬堡那邊竟然杳無音信。
連一輛飛車過來傳達指令都沒有。
要知道黑馬堡到這裏的空中直線距離,也不過是兩百餘裏。
飛車4個時的路程而已。
是打還是撤,還是怎麼著,居然連一句話都不傳過來!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就完全放棄了半壁山,放棄了他們這些人。
任其自生自滅,被山下的金剛猿吞食!
這一切,
都讓半壁山籠罩在一種被拋棄的恐怖和憤怒之中。
現在頭頂星空璀璨,明月皎潔。
那麼在明半壁山能否抵抗得住金剛猿的攻擊?
這都是一個讓人膽顫的未知結局。
“打,打死這些畜生!”
同一時間,吳俊樓的妻兒,柳敬林的家,——
那些常年生活在半壁山多年的婦孺,望著高高吊掛的金剛猿的屍體,還有猛烈的炮擊火焰。
都是淚流滿麵的絕望祈禱。
——
“咻咻~”
“轟!”
“轟轟轟!”
一枚枚炮彈帶著暗紅色的軌跡線,準確的擊中了山下的篝火。
有得甚至直接打在了那些金剛猿的身上。
炸得火焰滔,地動山搖。
“吼!”
哪些被凝固燃燒彈擊中的金剛猿,則是渾身沐浴在滾滾火焰黑煙之中,暴怒的咆哮著跳進江水,或者撲進水窪,在礫石上麵打滾滅火。
“吼吼!”
站在巨岩上麵的金剛猿族大槌,身高近9米,脖子上掛著一串由人族武者顱骨穿起的項鏈。
左臂持著一棵燃燒的油鬆樹火炬,右臂握著一根長達米,上一代大槌質化的淡紫色腿連著腳掌骨作為兵器。
暴跳如雷的平舉著骨棒,指向半壁山方向大吼。
下達攻擊命令。
“吼吼~”
身上被砸了一枚65燃燒彈,狼狽的跳進江水滅火的二槌。
雖然江水澆滅了火焰,然而那半身讓他引以為傲的長長金毛上麵,黏著的混合凝固膠質重油汙,讓它怒得連聲大吼。
大步踏著江水,走到岸邊,手裏握著一根上一代二槌體內質化的湛藍色左前臂骨,狂吼著跳上巨岩,然後率先朝著半壁山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