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章 咎由自取(2 / 2)

她隻覺自己一雙被外人稱讚的明眸,此刻卻似淬了毒,恨不能當場手刃自己那旁人挑不出半點兒錯的好姐姐。

隻見雲君聽了話,亦有禮有節道:“還算是有驚無險。”

她波瀾不驚的四個字落音,李明德臉『色』卻更難看了些。

他眉心深斂,衝身後的下人命道:“把那礙眼的髒東西拖出去,杖斃!”

罷,毫不留情指向了宋嬤嬤。

隻見宋嬤嬤臉『色』驀地灰冷,因為嘴裏塞了足袋不出話,隻能拚命搖頭,本已衰老的容顏因為麵『色』的蒼白看起來更像是苟延殘喘的一張樹皮,搖曳在樹幹之上,看樣子,隻消一陣微風,就能被吹至旁人腳底,隨意踐踏。

她想要起身衝李明德磕頭求饒,礙於被捆得結結實實而不得行,隻好看向雲韻,拚命點了頭又搖頭,即便是個傻子,也看得出是求她在一旁兩句好話。

可雲韻卻別過臉,一副佯裝沒看到的樣子。

雲君見狀,無奈搖搖頭,開口道:“王爺,這嬤嬤眼瞧著也是要入土的年紀了,萬不該無端陷害我和家弟,不定當真有隱情,王爺不如命人將那足袋拿開,看看她到底要些什麼?實話,雲君也想聽聽,事已至此,她還能出些什麼。”

聽起來像是一線生機,可雲韻卻知曉,這是雲君在挖陷阱。

雲韻當即就攔道:“王爺,看樣子是這嬤嬤手腳不幹淨,方才她來通報我家姐同表弟在房內行不苟之事,我竟信了,雲韻有錯,甘願受罰,但能做出這等造謠滋事的下人,嘴裏指不定還能出更駭饒話,與其留著她的口舌讓她再生是非,不如就拔了她的舌頭,讓她永遠不出話,以免後患,王爺留她一條命,已是仁至義盡。”

一番話畢,其他的下人更是膽戰心驚,人人自危。

而那宋嬤嬤,此刻早已像是一灘爛泥,癱在地上,動彈不得,連那雙渾濁的眼珠子,都似動不得半分似的,頗為駭人。

雲君不動聲『色』看向雲韻,失望地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沒再話。

而李明德,亦不苟言笑,沉默半晌後道:“先押下去吧,本王今日剛回府,不宜惹上型血腥之事。”

罷,他的眼神再度朝雲君看了去,斂了幾分盛怒,多了幾分溫柔。

一旁的陳豐將這一切看了個真真切牽

“雲姑娘,”李明德開口道,“今日府上怠慢了,明德在此……”

他方想要作揖賠罪,被雲君攔了住。

“壽春郡王,”雲君一字一句鄭重道,“不可。”

“今日之事非同可,倘若真讓歹人遂了意,壞的不隻是雲君姑娘的清譽,也是我壽春郡王府的聲威啊。”

“所以王爺萬不能如此,既然那作惡的嬤嬤已經被帶下去了,想必王爺定能給出個公正的處罰,今日『色』已晚,雲君同舍弟也不便多留了,近段時間雲君會避免在附近走動,以免人多嘴雜壞了王府的聲威。”

罷,她微微屈膝福身,對雲韻視若無睹,和陳豐一同走出了這壽春郡王府。

夜風清冷。

幽深的郡王府內似更靜謐了一些,隻聽得到風聲,沒有半點兒煙火氣。

李明德的睡房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隻見雲韻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伏在李明德腳下,哭啼道:“王爺,今日的事您萬不能輕信了『奸』饒一麵之詞啊!”

著,她似更泣不成聲了些。

“一麵之詞?”李明德踢開了雲韻放在自己腳踝上的手,厭惡般地朝前挪了一步道,“這件事本王還沒有過問那犯事的宋嬤嬤,聽你這麼,本王倒是來了興致,能讓你這般忌憚的,到底是什麼話?”

著,他猛然回頭俯了身,伸出有力的手指死死拑住了雲韻的下頜,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眼神躲閃不能。

“雲韻……雲韻……”

果然,她瞠目結舌半晌,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雲韻,”李明德的語氣分外失望,“本王自到大,身份地位算不得至高尊貴,承蒙皇恩庇佑,才順風順水行至此,聖上抱恙已是眾人皆知的秘密,本王不想王府在這種時候鬧出難以收場的事,你明白嗎?”

聞言,雲韻臉『色』一變,心底亦跟著下沉。

怔愣片刻,才收了哭聲道:“是雲韻糊塗,雲韻該在王爺不在府上時好生管教下饒!”

聽她這麼,李明德眉心卻皺得更深了些。

“事已至此,你還不肯認錯嗎?”

被如此質問,雲韻心中更是沒底,卻依舊咬了牙道:“雲韻當真不明白王爺指的是什麼,難道王爺聽信了雲韻家姐話裏話外的暗示,以為是雲韻指派了宋嬤嬤做出那種陷害他饒醃臢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