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疏風恭敬的開口:“皇上在與王閣老商談政事,雲大姐若是有什麼事隻管吩咐屬下便是,皇上還吩咐了,讓雲大姐好生調養身子,等皇上忙完自然回來看您。您身上的傷眼下已經不能再動,若是再撕開隻怕再愈合就難了。”
著將一塊玉佩遞給雲君。
“若是雲大姐不想這麼快死的話,就請好生修養,若不然隻怕那人會笑的。”疏風著,見雲君雙眼滿是冷意,將玉佩擱在一旁的茶幾之上。
雲君自是一眼認出那塊玉佩是雲馨的。
想到當初被陳寅帶走的雲馨,想到這幾日夢魘中讓自己恨不能抽皮拔筋的雲馨。
一雙眼赤紅,伸手握著玉佩。
“你放心,沒看到她生不如死,沒看到她血債血償,我又怎麼甘心死了呢。”
一旁伺候的宮女見此端了藥過來。
雲君沒有猶豫,一口將苦澀的藥汁飲下。
藥汁極苦,卻比不上她心中的苦。
這幾沉睡之中,前世那些畫麵越發的清晰,在她的夢中走了無數次。
沒挖掉皮肉的疼痛,和看著元澈死在自己麵前的恨。
叫她痛不欲生,每次在意識即將消失的時候,強行的將自己給拉回來。
她不能死,李明陽死了,但雲馨還活著。
他既然活著,自己又怎麼能死了,絕對不能。
自己所受過的苦,她要全都還給她,那些恨,她要一筆一筆討回來。
不僅是她,還有國夫人,她們害死了自己的祖母。
想到雲老夫人,眼淚從眼角滑落。
她最想保護的人,最終卻是沒能守住,讓雲馨和那個女人生生的害死。
想著祖母死前受的苦,她怎麼甘心。
就算是他的母親,欠下的仇也是要還的,走到涯海角都是要還的。
瞧著雲君很是順利的喝了藥,疏風鬆了口氣,見著太醫和宮女進來要給她換藥,這才退出去守在門口。
即便有王嫣然的保證,李明德還是不放心,怕自己不在的時候有人暗下殺手。
特地將在外麵執行任務的疏風調回來保護雲君。
而此刻藏在京中的陳寅站在離著皇宮最近的茶樓之上,瞧著紅牆金瓦的皇宮,眸中的神色越發的凝重。
他派去宮中打探消息的人,全都無疾而終。
眼下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雲君在皇宮之中,並無任何生命安全。
但是陳禦卻是不知所蹤,有人瞧著似是被安排在牢。
哪裏就算是他的勢力也滲透不進去,更別救出陳禦了。
陳鍾彥臨走的時候交代他切莫輕舉妄動,陳寅就算心中再是焦急,眼下也不敢違逆陳鍾彥的意思。
他明白等陳鍾彥回了大燕,自然有的是法子名正言順的去將雲君接出來。
可是那時間太長了,他怕這中間如果出了什麼差錯。
隻要一想到雲君或許會再次受傷,或許還會有性命危險,陳寅就覺得心口似堵著一塊石頭一般,連著呼吸都變得沉重。
看著陳寅眉頭緊皺,麵上的神色都帶著幾分不安。
慕容安搖搖頭:“你莫要擔心,那胡禦醫是老夫的徒弟,的自是不會有假。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李明德,既然對雲君有情,那就絕對不會傷害了她,你也無需這般擔心。”
聞言陳寅沒話,麵上的神色卻是越發的嚴肅。
他從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是親生的,也會為了利益放棄子女的性命,更別這本就靠不住的愛情。
李明德對陳寅愛而不得,現在剛得到還能有些耐心。
但若是雲君一直不肯接受,現在有多愛,後麵就會變成多恨。
這些恨會直接要了雲君的性命。
他怕等陳鍾彥趕到之前,李明德就失了耐心。
似是看穿了陳寅的心思,慕容安拍了拍陳寅的肩膀。
“放心,她既然是婉兒的女兒,婉兒叫我一聲師父,我自是不能坐視不理的。若君兒真的有危險,不用你動手,我都會衝進皇宮將她救出來,至於你祖父的那些話,對你有用,卻是管不了老頭子我。”慕容安著,眼中神色越發的堅定。
陳寅見此,拱手見禮:“如此,那就謝過慕容先生。”
雲君自是不知道陳寅和慕容安此刻正在宮外時刻盯著自己的消息。
連著兩日躺在永華宮中,除了偶爾過來看看自己的雲韻,唯一能見到的便是守在床邊的王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