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篤定若虛會答應,不論多麼不合理的請求,都會答應。
果然,若虛道長隻猶疑了片刻,就點點頭歎道:“說吧,到底要我做什麼。”
虞誌鬆聞言一喜,這下臉上的笑意都真摯了許多。
“鳳命一說起源於前朝,凡具有此命格者必須具有某種特殊本領,前朝靜敏皇後便是三歲能詩,五歲可懂朝政,孝端皇後更不必說,農家女出身,卻有著異於常人的經商頭腦......”
若虛道長愣了愣,搖頭道:“這如何能強求?那是兩位皇後與生俱來的本事,總不能讓你家丫頭憑空多出個本領來。”
“事在人為,何況我也不是讓道長去與王爺說這些。遲早都會被揭穿的事,說了又有何用?反倒是給自己添麻煩。”
虞誌鬆笑得老奸巨猾,眼中閃爍著勢在必得的精光。“隻要道長肯為貞兒做出一場‘異象’,初步打消王爺的疑慮,至於以後的事,我自有辦法。”
“異象豈能是我說做就做的?”若虛道長無奈又氣惱,可是一看到虞誌鬆的臉,他又無法對著他發火。“將尋常命格說成是鳳命,已經是胡編亂造一通,這異象......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又不是那等用酒噴火的江湖騙子,王爺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小民。
“若虛道長當真不肯幫我?”
“這不是我不肯幫,是做不到。”
虞誌鬆聞言忽然笑了,幹巴巴的冷笑聲在屋子裏回蕩著,格外詭異。
“道長,當初您能夠讓先國公爺納妾,如今也必能讓誠王納了貞丫頭。你說是也不是?”
“你!”
若虛道長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再不複剛剛的氣定神閑,連臉上那一絲無奈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隻餘下滿眼的驚懼與錯愕。
“你怎麼會......你怎麼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虞誌鬆看到他的反應不免有些得意,說話的語氣更加沒有尊敬,連表麵上的禮貌都懶得再維持。“道長不必管我如何知道的,也不必管我知道些什麼。若道長不想魚死網破,那就將當年的手段再使出來一次。”
若虛道長臉色慘白,腦子裏一片空白,臉上皺紋都似在這短短時間內更深了許多。
“我當年......我當年是迫不得已......苦修十數年,周遊天下做善事,為的就是洗去這一樁罪孽。可先鎮國公還是......”
若虛道長仿佛被魘住了一般,嘟嘟囔囔像個瘋子。
“是我做的孽,到了該還的時候我自會去還。”若虛道長似在保證什麼,又似隻是在說服自己,“對,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在塵世還有俗世未了,不能一走了之。”
虞誌鬆輕蔑地瞥他一眼,不鹹不淡地道:“是啊,道長欠下的債何止這一樁,我可是道長欠下的最大孽債。”
若虛道長臉色更難看了幾分,聲若蚊蟲般呐呐道:“是啊......當年是我不該與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