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陌寒蹙眉。
寧挽歌眨眼。
兩人之間的視線膠著。
門口的費香菱聽見寧挽歌的話,也不由得相信寧挽歌肯定會將此事告訴風陌寒,明日必定會赴約,心情不由得澎湃萬分。
隻要風陌寒到來,那她就有把握把男人給弄到手。
這男人的徒弟顯然也是同意她追求風陌寒的。
寧挽歌坐在屋子裏,豎起耳朵聽見外麵的人腳步聲遠去,這才聳了聳肩。
“既然你答應她,你去。”風陌寒蹙著的眉頭越來越緊,眉間皺成的“川”字格外顯眼。
寧挽歌抬眸看他,男人的臉色顯然非常不悅,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將他拉扯著坐在了她的身側。
“風陌寒,你聽我說嘛,這個女人畢竟是費先生的女兒,對自己的父親應該很是了解,那這神器一事,她也必定知道,你就犧牲一下你的色相又怎麼了?”
犧牲色相……
男人的俊臉黑沉一片。
他並不喜歡從自己的女人口中聽到“犧牲色相”四個字,尤其是她還說的這般毫不猶豫。
寧挽歌說罷就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從身邊男人身上散發出來濃濃的不悅,她微微疑惑地眨了眨眼眸。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的嗎?”
“……沒有。”風陌寒清冷的說了兩個字,心中那股無名的怒火冒的越來越大,他站起身來往床榻走。
寧挽歌就著這黑暗的光線,隻能看見男人躺下。
屋內,一片靜謐。
她撇了撇嘴,並沒有因為男人的情緒浮動而有所動搖,她繼續坐回書案前開始修理這把舊琴。
其實當時一眼看中這琴,當真是不知道這琴竟然是有問題的。
趙洐那老頭也是讓人討厭,什麼莊主禦用,分明就是莊主不用的老古董。
她真是被自己的行為蠢得想笑。
這琴雖是好琴,可琴弦實在脆弱,動不動就斷掉。
“風陌寒,要不明日去小鎮上買新的琴弦接上吧,這琴弦都已經老化成這般模樣了。”
她邊弄邊說,但許久都沒有聽見男人的聲音。
她抬頭看向背朝外的男人,抿了抿唇。
他是真的睡著了?
她起身走至他的身邊,正要伸手推他,可動作到一半又停住了。
這事情也沒必要去向他征求意見才對,她隻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是了。
……
翌日,天氣晴朗。
從山上下來,就到了小鎮上最熱鬧的集市。
這鎮上居住的人不少,因此集市上的人也極多。
寧挽歌拽著風陌寒的衣袖往那唯一一家酒樓疾步走去。
風陌寒這男人從昨晚上到今天為止就沒有與她說過一句話,不論她說什麼,他都是一副沉靜模樣。
寧挽歌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裏惹到了他。
隻是,現在不是用來深究這些的時候,得到想要的才是最重要。
因著是早上,酒樓裏的人稀少萬分,寧挽歌拉著風陌寒踏入,一眼就看到了那坐在不遠處的女人。
費香菱瞧見他們,立即興奮的招手。
當然,這招手的方向是對著風陌寒。
她選了一個極好的位置,是靠窗。
隻是……一張方桌,卻剛巧就是三個位置,費香菱的身邊有一張椅子,對麵一張椅子。
顯然這樣的放置早就是她精心布置過的。
寧挽歌鬆開了風陌寒的衣袖,立即走到了費香菱身邊空置的位置坐下,“這個位置看來是特地留給我的啊!”
費香菱杏目圓睜,見寧挽歌要坐下,立刻將椅子給挪開。
寧挽歌還沒有挨到椅子,這椅子就從自己的臀下挪開了去。
幸而她沒有用力坐下,否則她鐵定會被摔下去。
“這椅子可支撐不住寧萬你這身子,這椅子是專門為風公子準備的,對麵那張椅子比較結實,適合你。”
費香菱指著對麵的椅子。
寧挽歌看過去,那張椅子很大,看上去也確實非常結實,也確實適合她這樣體型的人坐。
可她並不喜歡,索性便繞到了對麵,將椅子挪到了費香菱的身邊坐下說道:“師父喜歡一個人,所以啊,我還是和香菱姑娘坐吧。”
風陌寒很沉靜的看著她們二人,尤其是寧挽歌那一副氣惱的神色,之前心底漸漸積蓄起來的不悅感立時就揮散了去。
他忽然道:“徒兒與我坐,不要驚擾了人家。”
他的語氣聽上去竟是有些語重心長,真的像是一個長輩對一個後輩說的話。
寧挽歌聽他說話了,心中長長鬆了一口氣。不管他是用怎樣的語氣說話,可對她來說,隻要這個男人願意說話,說明他不生氣了。
費香菱聽見這話,狠狠用眼神剜了寧挽歌一把。
這死胖子,簡直就是來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