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寧挽歌跟隨著太監一路往皇帝的禦書房而去。
走在路上,她不免小聲問道:“公公,不知皇上找我有何事?”
她心底有些不安。
費子瑜離開的消息不會這麼快就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吧?
正想著,禦書房的大門已經被太監給推開了。
“七王妃,請。”
看著太監的模樣,寧挽歌鎮定的頷首,這才緩緩走入。
不知屋內的光線原本就這麼暗淡,還是因為四周遮蔽的太嚴實,以至於書房內陷入一陣黑暗中。
她沒法捕捉到皇帝的確切位置,隻能依稀判斷皇帝坐在了書案前。
她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皇上,找我有什麼事嗎?”
皇帝緩緩從書案前抬起頭來。
寧挽歌不知為什麼有一絲緊張。
“七王妃坐吧。”皇帝指了指前方的一座空椅上。
雖然平日裏的皇帝也會如此說話,可寧挽歌直覺發現眼前的皇帝有所不同。
再警惕,卻還是坐了下來。
皇帝清晰瞧見她臉上強烈的警惕感,倒也不惱,微微笑著說道:“朕聽說,子瑜離開前一天晚上見的是你?”
寧挽歌心中咯噔了一下。
沒想到皇帝這麼直接,甚至連拐彎抹角的意思都沒有。
她知道,他是來問費子瑜的下落的。
皇上對費子瑜在乎到何種程度,現在顯而易見。
明顯到處都是皇上的眼線,盯著費子瑜,為的就是讓費子瑜在皇上的掌控中。
她的眸光輕閃了一下,嘴上卻說道:“那晚離開皇宮,是見過費先生,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如果她說不是,皇上肯定不信。
皇上是什麼人,要撒謊可得掂量著自己幾斤幾兩才是。
皇帝冷冷勾了勾唇角。
“七王妃,朕問你,他去哪裏了?”
一句話,直截了當。
任何的拐彎抹角都不想。
皇帝的眼中多了幾分焦灼。
寧挽歌清晰的瞧見,甚至還能夠感受到皇帝那渾身隱隱散發的銳利殺氣。
如果她不說,皇帝難說不會對她動殺心。
她知道,所有人在皇帝的心中,都比不上一個費子瑜。
她和風陌寒雖然能夠受皇帝的厚愛,那都是基於費子瑜的基礎上,現在……
“挽歌當真不知,那日費先生什麼都沒有說。”
實話就是如此,費子瑜說要去遊山玩水,她又如何會知道費子瑜打算去哪兒?
皇帝就怒了,猛地將桌上的東西盡數掀翻在地。
“嘩啦”的一聲響,滿桌的東西摔在地上成了一地的碎渣。
寧挽歌還算鎮定,依然看著皇帝。
“朕,再問你一句,人在哪?”
一字一頓,陰沉萬分。
寧挽歌第一次看見如此陰鷙的皇帝。
到底是什麼樣的執著,讓這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執著到那樣的地步?
費子瑜簡直不是去遊山玩水,簡直是為了逃避眼前這個男人的。
帝王恩寵,任何一個人都不敢抗拒,所以隻能逃避。
寧挽歌依舊不變自己的回答:“回稟皇上,挽歌當真不知。”
“寧挽歌!”皇帝連名帶姓喚住她,“朕待你不薄,你要如此對朕?”
寧挽歌一怔,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