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在催促我快換上新衣,賓客馬上就到了,可是我想其他事想的太入神了,根本就沒有聽到,直到月兒的五哥哥跑進來問我發什麼愣,讓我快換新衣我才回過神。
看著我魂不守舍的樣子,月兒的五哥哥哈哈大笑,問我可是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待會緊張?我看著他,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笑著拍著我的肩膀說,“放心,沒事的,有什麼五哥哥給你們撐腰。”
一個小丫頭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麵色慘白,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我知道一切都開始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她急匆匆的跑進來,一頭撲在了月兒五哥哥身旁,話都說不出來,五哥哥見狀忙一把攙扶住她,問“發生了何事,這般急急忙忙的?”
“大公主說,大公主說……說,讓五殿下趕快護送言公子走,狐族,狐族被異族攻陷了……。”
五哥哥一聽臉色立刻大變,“什麼?被異族攻陷?是誰,活著不耐煩了,敢在六妹妹大喜的日子大鬧狐族?”
邊說他邊回頭看我,他說,“言澈,你別怕,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待我教訓了那幫徒孫就回來。”
我看著他我說不出話,看著轉身欲要離開的他,我搶先一步上前,在他後背輕輕一點他便昏迷了過去。
我救不了那麼多的人,可是我能救一個便是一個吧,我知道一旦他出去便再無回來的可能了,隻有死路一條。
雖然我知道我自己有多麼可笑,明明這一切就是我造就的,可是我現在卻在這裏假慈悲,這是多麼的可笑,但可笑就可笑吧,大概我這一生想來都是可笑的,我從來都不能做主自己的人生,我從來都不能為自己決定什麼,活的何其窩囊。
我將五哥哥弄暈後走出了房間,整個狐族早就混亂成一片,我看著烈火燃燒著整個狐族,到處都是狼煙,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躲竄逃脫的狐族之人,到處都傳來痛苦的嘶喊聲。
而這一切都是我言澈的功勞,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如此說來我言澈何其罪孽深重,死後下地獄都不止吧,不過也好,我理應去嚐盡那煉獄之苦,因為一切的孽都是我作的。
我走進了人群,我看到父親在與狐帝廝殺,看著出現在戰場的我,狐帝拚勁竭力的護著我,讓我快跑。
我沒有走,我也沒有跑,我隻是看著他忍不住的眼眶發燙,看著我的表情他似乎懂了些什麼。
我隻是一個凡人,可是一個凡人在麵對這一切卻如此淡然?這本不是一個凡人身上會存在的,這一刻不管是誰都懂了,那麼多的異族,他們在這裏燒殺屠戮,可卻不動我半分?
“言兒,殺了他,殺了他你就是火族功勞最高的人,從此我火族之人必定人人都會對你敬重有加。”父親朝我喊道。
狐帝的目光中露出了詫異的神情,或許他懷疑我,可是他卻從未想過我是火族之人。
我不敢看他,我止不住的熱淚劃過眼眶,我不敢看他,我知道我對不起他們,我對不起他們所有人。
狐帝終於忍不住一陣陣狂笑,他狂笑著大聲道,“好啊,好啊,是老夫眼瞎,是老夫眼瞎,錯看了你,錯信了你,狐族才會遭此大難,是老夫眼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