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今晚好像沒有月亮。
夜,很深,有月亮也該下山了。
杜梓童已經在床上躺了好幾個小時,卻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隻是睜大眼睛看著屋子裏的一片漆黑,一閉上眼睛腦子裏滿滿的就是那張熟悉的臉。
相信很多人都聽過鬼壓床這種事,可她經曆過的鬼壓床卻是全新的版本,應該誰也不會想到,那一晚,竟然是她主動把一隻鬼給睡了,還先用了師父特製的,專門用來迷惑鬼物的合歡散。
她想,大概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晚發生的一切吧,畢竟那可是她的初夜,而且自己還是帶著目的計算好了易受孕期的。
猶記得那一晚……
一個多月前,農曆七月十五,中元節,也是人們常說的鬼門大開的鬼節。
紫宸殿偌大的後院中的一間屋子裏,時不時的傳出吱吱呀呀的搖床聲,估計這床應該也有些年頭了。
與午夜搖床聲一唱一和的,是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一個女人......稚嫩的鬼叫聲。
“喂,大叔,你就不能輕點嗎?我這可是第一次,很疼的知不知道,你做次溫柔郎君會死啊?唔……”後麵的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就剩下這一聲支吾。
原因很簡單,四個字就能解釋:以吻封緘,女人的唇瓣已經被趴在她身上的那一隻禽獸給含住了,有話自然也要咽回肚子裏去。
淡淡的月光從窗戶裏灑進來,可以隱約看出來,屋子裏擺著一張古老的架子床,蚊帳已經被拉下,掩去了床上無限好的明媚春光。
地上雜亂的扔了幾件衣物,有男人的衣褲,也有女人的貼身內衣,這淩亂不堪的場麵讓人除了想入非非之外,還忍不住就想掀開蚊帳看看,這裏頭到底有怎樣一對狗男女。
可事實上,裏頭的確有男有女,卻絕對沒有狗,倒是有一隻鬼,而且是隻長得很好看的男鬼,也或許還是隻色鬼,要不怎麼能發出這麼淫.蕩的叫聲呢?
外麵正是百鬼夜行,這裏卻是極其香豔的一幕,可是有鬼要借著出鬼門關的機會演繹一場人鬼情未了?
“大叔,鬼門就快要關了,你是不是也該回去了?”之前鬼叫的女人,實則真的是個人,而把她壓在身體下的那一隻,才是傳說中的鬼,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壓床。
被喊作大叔的男鬼一邊伸手撫摸著身下小女人的前胸,一邊回道,“鬼門關不關與我何幹?我進出陰陽兩界又不需走那道門。”
“為什麼?”女人疑惑不解的問道,“你明明就是隻鬼,不走鬼門那要走什麼地方?難道你還有第二條路麼?”
“誰告訴你,我們鬼是用隻來衡量的?”鬼大叔的手還在女人的身上胡亂的摸著。
她嬌喘籲籲,伸手抹了一把臉上淋漓的香汗,“沒人告訴我啊,隻是大家都這樣說而已,難道你們鬼是用頭來衡量的?還是用條呢?唔……一頭鬼,一條鬼,好像聽著都很別扭啊,還是一隻鬼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