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的出現讓心無歸所的何途有所寧靜,並非他對這小姑娘有什麼非分之想。隻是跟這小姑娘在一起,似乎讓他找到了更快融入這裏的一點門路。
這二妮因為小小年紀就失去了雙親,雖然有個哥哥,可畢竟倆人都是孩子。
沒有大人的教導,她的身上倒是少很多這年代的特質,看起來活潑的多,說話也不會太過遮掩,有什麼說什麼,這性子反而讓何途這個開放年代來的人更喜歡一些。
趙忡等人也許很容易接受何途,就像他說的“同為天涯亡命徒”,隻要你說出自己的遭遇和故事。
無論是因為官府淪落至此,還是因為匈奴落魄無處歸,至少在他們的眼中大家有著共同的仇恨和敵人。
男人之間產生濃厚的友情有時候很簡單,一碗酒,一個相似的遭遇。僅此而已。
可何途畢竟隻是知道原本的自己那一點點的記憶,就像聽別人的故事,而自己並沒有親身經曆,很難真的感同身受,體會這具肉體原主人的心情。
他留在這,不過是沒有想到更好或者更適合自己的去處。
越是長大,有時候就越是需要學會忘記,何途顯然無法忘記自己這處境,他更不想自己一輩子會是這麼個處境。
前世好好的生活,突然淪落至此。也隻有今夜二妮的燦爛微笑,讓他感覺這裏可能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這小姑娘眼下也是在無憂無慮的生活不是嗎?
這天夜裏,何途跟二妮瞎談了很久,以至於次日清晨起的很晚。
明媚的陽光又照射進了房屋中,何途感受的到已經是日升三竿。
跟昨日睜開眼的恍惚不同,今日的何途明顯感覺心裏舒暢多了。
一番洗漱之後,何途便一人走出去,打算找點事情做。改變自己,找些事做,也免得總是記恨這次倒黴的穿越。
隻是在他難怪信心走到門口,準備朝屋外跨出走向新生活的第一步時,一個格外響耳的聲音便擴散開來。
“你們當中哪個雜慫總是偷老娘的鵝蛋吃啊……!
以前每晚偷一個,老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是了,真當老娘不知道你每晚偷怎麼滴?昨夜竟然兩個都拿走了。還有沒有點良心的……”
此口一開,樹上的群鳥盡皆飛離。
何途那抬起的一腳,猶豫了許久才跨出了門檻。
走到大夥吃飯的那處院落前,何途看見一堆人在偷偷的看著楊氏笑。
院落的一處,二哥趙忡無奈的抹了把臉,似乎覺得丟不起這人。
“二哥,二嫂這是……”小林子走過去指了指楊氏。
不過卻直接被趙忡嗬斥退了:“這什麼這的,去去去,沒事幹就到外麵抓野鳥去,別來煩我。”
聞言,這小林子隻好厚臉皮的嬉笑跑開。
大木跟老三劉淵從另外一個偏門遲遲走來,看到趙忡那副頭疼的樣子,竟是不約而同的笑了。
這倆不厚道的貨到了趙忡麵前,大木還故意打趣道:“二嫂這火氣,一會燒飯該是連柴都不用了。”
“唉……!別提了!別提了!”趙忡抬了抬眼皮,悠悠一聲長歎:“夫綱不振,夫綱不振啊!”
看著眼前的一幕幕,何途倒是覺得這才像是生活,各色的性子,各種出其不意的事情。
昨夜跟二妮的一番交談中,何途聽的出寨子裏這種事出的不少,楊二嫂心比較小,平日裏就是喜歡罵街,但沒有壞心思。
這楊二嫂還會刀劍,其水準,便是跟寨子裏的老三劉淵比也不見落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