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山穀的風逐漸大了,月光變得冰涼,鍾離昧領著一行人緩緩地走在依稀有月光灑在地上的小徑上。另一邊的歌聲越來越近,鍾離昧這是想趁著他們歌舞升平來一次夜襲嗎?副將騎著馬跟在鍾離昧身後,想開口問又忍了回去。
樹叢後,一行人看著不遠處敵軍駐紮的地方,都提著一口氣連呼吸都不敢出聲。離敵軍隻有六七百米,一旦有點什麼動靜,就是一場惡戰。看著對麵熊熊燃燒的焰火,士兵們都扯下了紅色的袖巾綁在了頭上,“將軍,您下令吧!”副將拿起了佩劍,聲音雖輕,卻能聽出他的堅定。
“誰說要去作戰了,下馬!”鍾離昧自己說著也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幾步跨到了旁邊的一樹草叢麵前,拿起佩劍撥開了麵前的一人高的草木,才發現有一個並不是很明顯的洞口,“還愣著幹嘛,進來呀,下午我已經探過路了”
洞裏的水越走越深,走近洞裏士兵才敢點燃火把,看著洞口本來以為隻是一個小洞,點燃了火把才知道原來裏麵別有洞天,洞頂到水麵至少都有五丈高。不一會兒,旁邊的石頭後麵一個青衣女子悄悄探出頭,所有人立馬把弓箭對準了她,“儒夢!你怎麼會在這裏。”鍾離昧衝過去一把抱住了青衣女子,士兵們看著這一幕呆呆地放下手上的弓箭。
“來找你呀”這一找就是一月,出征之前鍾離昧答應了她,不出半月就會回府,可是時間一點點過去,最終等來的消息卻是鍾離昧在戰場上失蹤。
“你怎麼找到的?”這個山洞很隱蔽,怕是這邊常常打獵的人也很難發現,更別提敵國的部隊就駐紮在幾百米開外,一個女子是怎麼悄無聲息地進來洞裏的。鍾離昧雙手托著儒夢的臉,一年前,她才救了自己一命,現在這種危難關頭,她又再次出現。
儒夢低頭害羞的笑了笑,往鍾離昧身後的士兵望去。鍾離昧這時候才發現剛剛自己的舉動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立馬放下了停在儒夢臉上的手,“你們去那塊石頭上回避一下!”
貳
這下所有人才像大夢初醒般紛紛轉身往石頭方向走去。
“因為能感受到你在這裏呀,我先帶你們出去再詳說”儒夢伸手拿去鍾離昧發梢上的一片葉子,葉子隨著水流的方向飄去,儒夢示意鍾離昧看看正在順流漂著的葉子。洞裏的水看起來很靜,原來還是在流動。
洞裏出奇的安靜,聽不見風聲也聽不到流水的聲音,儒夢在前麵領著鍾離昧,走了半晌,才發現前麵有了水流的聲音,更近了才發現月光灑在水麵上波光粼粼。
“前麵可能有一些危險,瀑布並不是很高,下麵的水也並不深,隻是……”儒夢停步,回頭看著琥風和另外的兩匹馬。
鍾離昧撫摸了一下琥風的鬢毛,拉上韁繩跨了上去,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將軍你這是……”副將的話還沒說完,鍾離昧就蹬了一下腳踏,琥風一下子跑了出去,愈漸地接近洞口,水流也越來越湍急。一旦琥風出了什麼事,鍾離昧極大可能自身難保,琥風在月光下的一躍,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儒夢跑到了洞口往下望去,一團大大的水花正在散去,“昧!”聲音在被瀑布聲掩蓋,她的身影也消失在月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