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好!這墨果真不一般呀!”齊王捧著手中的墨細細看著,又笑著遞給了一旁的薑呂,安月站在台子麵前,神色也不像昨日那般慌張。
手中的墨,確確實實是跟墨製的香墨一模一樣,沒有半分半毫的差距,再看了看安月,女孩一般的年紀卻已經出落的高挑俏麗。昨日那個還不敢摘下蓑笠的女子,今日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恭祝王上,獲致能人。臣還有些家室要辦,先行告退。”薑呂鞠躬離開,齊王卻是一臉的疑惑,要說這愛墨,他是十分,那薑呂就是十二分。如今得到的難得一尋的製墨能人,薑呂的臉上竟然看不出一絲絲的開心。
齊王拿起桌上薑呂放下的墨,走到了製墨的台子邊,“姑娘好手藝,今後就在宮中住下,除了製墨,無需做其他事情,自有月銀賞賜可拿。”安月卻抬頭看著齊王,半晌不發一言。
“怎麼,本王安排欠妥?還不能讓姑娘滿意?”齊王見她沉默不語,難免有了些慍色,將香墨放在了桌子上,盯著安月也不再說話。
“為王上製墨,自是萬分榮譽之事,小人隻需王上應了小人一點,月銀賞賜小人也不需要。”安月說著已經從台子後邊走到了齊王麵前,抬頭看著齊王,眼裏卻是盈盈。
“你說吧,需要什麼?”齊王才仔細地看到了著女子的長相,算不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可也是難得一尋的美人胚子,帶著一股書香墨氣,更是與一般的女子大有不同。
“小女子有個患疾的姐姐在家中,我得回去照看她,住在宮中怕有不便,可否在宮外安置小人?”說著安月已經跪下,齊王連忙扶起安月,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本王還以為是什麼難以完成的請求,姑娘姐妹情深,本王便賜你們一座宅子,就在城門之外,也便於進宮製墨。”齊王話音未落,安月就已經是淚眼盈盈,瞧著齊王看見了,立馬伸手抹去眼角的淚珠。
齊王笑了笑,轉身將香墨裝進了匣子收了起來,“這一眨眼都快晌午了,姑娘先退下吧。”
貳
一邊的太監立馬上前把製墨台子抬了出去,安月正準備退下,走了幾步又停下轉身,“王上的恩賜,小女子此生難忘,必定銘記於心。”齊王聽後笑著揮了揮手,讓她離開。晌午的太陽正烈,安月抬頭望著,眼睛已經被太陽的光照射得流了淚,她還是繼續抬頭望著。
終於可以,不再疲於奔命,終於可以,離他近了一步。
薑呂回到府上,四公主並不在,隻聽下人說是出去品新上的雪露釀。成婚一年多,四公主很少在薑府待著,要不就是邀幾好友去飲酒,要不就是回宮中去陪王後。有無子嗣一事,似乎從未有一點的著急。薑府的人自然是心中不快,雖說她是家中的媳婦兒,可這身份特別,連薑呂都未曾說過一句重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多說半句。
“喲,這都晌午了,看來是爹爹這製墨師傅有得一手好手藝呀,不然也留不得薑公子到這時。”薑呂正準備踏進書房的門,身後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