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到了儒夢的住處,鍾離昧還沒停穩馬就衝進了院子裏。“怎麼這麼著急,有什麼事嗎?”儒夢見著鍾離昧急匆匆地朝自己走過來,放下手中的盒子迎了上去。
“這是準備上報給齊王的信,剛剛被我們的士兵截下來了。”鍾離昧把信遞給儒夢,轉身坐下給自己到了一杯茶。儒夢拿起手中的信看了很久,“將軍為何不把信燒毀,而是拿著信來找我?”儒夢將信放在桌上,替鍾離昧把已經空掉了的茶杯重新添滿。
“姑娘應該明白我的用意,我隻是想來問姑娘,這周圍還有什麼可進可退之地?”鍾離昧又一口飲盡杯中的水。儒夢悶聲不語,繼續給鍾離昧添水,茶杯中的水已經往外溢,鍾離昧連忙拉住她的手。
“這是做什麼?”鍾離昧奪過儒夢手中的茶壺放到了一邊,站起了身,看著麵前還在直直地看著茶杯的儒夢。
儒夢抬頭,朝著鍾離昧一笑,“將軍,這茶杯若是太滿,就會溢出來,將軍若是想僅憑如今的軍力就想給楚軍一記重擊,是不是太早了。”鍾離昧聽懂了儒夢的意思,沒有說話等著儒夢說後話。
“如若將這封信改動一下,齊王會派來的應該就不是士兵了。”儒夢再次拿起桌上的信,信紙已經被剛剛溢出來的茶水浸濕,縣衙的官印也被暈染。
鍾離昧輕聲一笑,現在如夢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個海邊長大的漁民女兒,而是一個深諳用兵之道的軍師。“姑娘果真不一般,看來我最開始跟姑娘說的那句,請你一同拿下齊國的話沒說錯。”
沒出半日,一封蓋著縣衙官章的書信就被快馬加鞭送了出去。鍾離昧也帶了一半的人馬去到了臨縣,留下的士兵也全部喬裝成街上的居民等著齊國調查的人前來。
貳
薑呂與大皇子在小鎮的山頭停下,坐在馬上看著小鎮,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大皇子,這鎮中看不出有任何的不一樣,你先去臨鎮歇息,我去探探再回來稟報。”還沒等大皇子回答,薑呂已經策馬下山。
大皇子知道,薑呂這是害怕自己下去會有什麼不測,隻好調轉馬頭向臨鎮方向駛去。大皇子與隨從都是鏢師打扮,馬車上拉著的,並不是什麼奇珍異寶,而是一箱子的毒箭。馬車行到中途,聽到了河邊傳來了呼救聲,大皇子下馬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長劍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去。河麵的小舟上,一個漁夫正在搶奪著女子手中的行囊,女子從身後掏出一把白色粉末撒向了漁夫。
漁夫鬆開了抓著手裏的包朝後倒去,女子也因為他這突然的鬆手一個不穩紮進了河裏。“愣著幹什麼,去救人!”大皇子直起身往前走去,身邊的手下應聲已經跳下了河。
女子被救上岸之後,頭發淩亂地披散在臉上,身上的白色裙子也因為濕了水變得有些透。“大皇子,還有呼吸!”聽著手下的話大皇子走上了前,蹲下身子,伸手撩開了散在女子臉上的頭發。
當她的頭發被全部撩起別在耳後的時候,所有人都突然沒了聲音,這散亂的頭發下麵,竟然是這樣的一張臉。沒人見過所謂的天仙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但是眼前躺著的這個女子,實在是有著凡人難有的樣貌。